李竹伸手，又落了一顆黑子上去。
老爺子還在絮絮叨叨。
“我這個兒子，哼，你見過誰躺得很舒服臉卻還板著的？不像冰塊了，像僵屍！哎？僵屍你見過沒有？”
這玩意兒李竹哪兒見過，他正要開口回答，就看見許致拿著紅茶瓶子從離開的小路又回來了。
許致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他把紅茶瓶子扔給李竹，像是生怕被這奇怪的東西破壞了自己的氣質一樣。
“空的。”
李竹“啊”了一聲，抬頭，聽見了許致的重複：“這個瓶子裏是空的，你們帶來的東西呢？”
李竹不可置信地擰開瓶蓋，甚至對著瓶口往裏瞧了瞧，裏頭空蕩蕩地，什麼都沒有。
許老爺子趁機換了一顆李竹的黑棋。
他也站起身來，視線在兩人身上繞了幾圈，寬慰道：“不著急，沒準是自己跑了，再抓回來就是了。”
李竹苦笑一聲：“這棋怕是得下回再跟您下了。”
許老爺子趕緊給他指了指棋盤上連成一條線的五顆白棋，生怕他沒看清楚。
“沒事兒，反正我已經贏了，下回再來。”
……
李竹從許家離開。
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他靠在一側的車門上，伸出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許久，他才把這條手臂放下來，然後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他掏出手機，給許馨打去了電話。
出租車臨時改道，沒有回到十三處。
萬飛這回的速度大概破了新的記錄，李竹出現在王芳敏小區門口的時候，萬飛已經等在那兒了。
看見李竹從車上下來，萬飛努努嘴，示意他朝那邊的菜店看。
王芳敏的心情顯然不錯，拎著買的菜從店裏出來都是帶著笑的。
萬飛：“也就高興這一會兒了，今晚上警方那邊就會展開行動，這些人都得去踩踩縫紉機了。”
李竹：“看見李明陽了嗎？”
萬飛搖頭：“沒有，別說王芳敏屁股後頭了，從這兒到她家門口，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萬飛實在忍不住吐槽：“真是奇了怪了，就王芳敏這種人，走路還能撿著金子，我兢兢業業努力工作，怎麼老天爺不讓我撿著？”
李竹聳聳肩，別說金子了，自己這二十年撿過的所有錢加起來都不夠他吃一天的飯。
萬飛：“再守一會兒，如果再沒有的話，就得想別的辦法了，其他參與這事兒的人那裏也有人跟著，咱們隻要把這兒盯好……”
李明陽進不去王芳敏家中，所以王芳敏和她的家人隻要處在兩人的監視之下，就算安全。
兩人說話間，王芳敏已經又從水果店裏出來，李竹看見她買了一個碩大無比的榴蓮和很多反季節的水果，正是貴的時候。
“估計心情不錯，要是讓我撿到金子，我就先去來一整套按摩，可不要誤會我，我得去正經的按摩店，要不會被隊長踢出十三處的。”
萬飛念叨著。
李竹跟著笑了笑，看見王芳敏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