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教授、齊旭以及一眾專家會診並製定好手術計劃後,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月。
手術這天,唐菲穿上白色的手術服,打了麻藥後,靜靜的躺在手術台上等著麻藥生效。腦中閃出剛剛進手術室時,父母臉上擔憂卻仍盡力傳遞給她信心和鼓勵的笑容。禁不住心中緊張。
劉教授的其中一位助手安慰唐菲道:“姑娘你不用擔心。劉教授經驗豐富,這樣的手術做過很多次了。齊旭是劉教授的得意弟子,也是水平高超。你呀,就安心的睡一覺,醒了就結束了。”
齊旭聽到後,也走過來,摸著唐菲的頭,笑道:
“乖,等你好了,帶你去西藏看星星。不過,路費你出啊。”
唐菲把頭一偏,甩開齊旭的魔手,嘴一撇:“才不跟你去,護士姐姐們會殺了我的!”
說罷,又楚楚可憐的向劉教授告狀:“劉教授,您看您的徒弟好沒正經,想要誘拐良家少女。”
一句話惹的劉教授及全場醫生護士的都笑起來。
齊旭口罩外僅露出的雙眼也亮晶晶的滿是笑意。
唐菲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不一會,麻藥生效,意識慢慢散去。
五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滅掉,劉教授一臉疲色的走出來,身後跟著齊旭。
唐菲的父母家人急切的走上前來,緊抓住劉教授的胳膊,問道:“怎麼樣,劉教授?”
劉教授道:“手術沒問題,但是如果24小時內沒有異常,唐菲能醒過來,那才是真的成功。”
說罷,輕拍唐父的手臂,轉身離開。
唐菲的家人便開始一整天不眠不休的守候在監護室外麵,透過厚厚的玻璃窗,可以看見唐菲安寧清麗、嬌嫩如花的容顏,心中不停的禱告,祈求能讓她盡快的醒來。
深夜來臨,醫院的走廊裏沒有了白日的喧囂,唐菲的家人大多散去,隻有其父母堅持呆在醫院,任誰勸說也不肯休息一下,幾乎是一眼不離的看著唐菲。
齊旭站在窗前,隔著玻璃,隱約可以在機器信號燈的照射下,看見唐菲朦朧的睡顏。
我們相隔如此之近,為何我好像抓不住你?
任是已經看遍了生死,仍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慌與脆弱,漆黑的眼睛暗藏洶湧,投影在玻璃窗上,忽隱忽現。
“為什麼你還不醒過來?做著美夢不願醒嗎?一生還有很長時間呢,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一聲聲呼喚如一根刺穿透一眾細碎喃喃的禱告,帶著誘惑的魔力,變成一根銀鏈向唐菲身上套過來。
朦朧間,唐菲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答著“好”,卻又實在是困的醒不過來,夢中喃喃的想,讓我睡一覺,就睡一覺,睡夠了我就醒。
然而忽然心中一陣刺痛,讓唐菲無法再沉浸在香甜的夢中,越來越劇烈的疼痛使她身體隨之擺動。
此刻,齊旭也注意到了唐菲身體的不尋常和監護儀器屏幕上顯現出不正常的數據。
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鎮定下來,叫來值班醫生和護士,聯手對唐菲進行搶救。
不一會,唐菲再次被推進手術室。
劉教授也在十幾分鍾後趕了過來。
身體上被插上了各種各樣的管子和電線,手術台冰冷的讓人感到孤獨,頭頂的手術燈亮的耀眼刺目。
疼痛的頻率越來越高,終於心髒驟縮,似乎有千根繩索緊緊的捆住心髒,讓它無法跳動,然後又有人拿了數萬根針狠狠的紮上來。
掙紮間,唐菲摸到一位醫生或是護士的手,修長而冰涼。
唐菲似是尋到了依靠,緊緊的抓住這隻手,身體痛的像是將要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