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亡之路(1 / 2)

逃亡之路

我走得慢吞吞的,暗中悄悄打量著整個客棧能夠逃跑的漏洞,後麵的看門狗亦步亦趨地跟著我。我剛才仔細看過他們的身材,若是來硬的恐怕我絲毫占不到便宜。別說古人不去健身房,他們的身板看起來可是結實的多。

正發愁怎麼才能擺脫他們,忽然樓下變得吵吵嚷嚷的。我探頭向下一看,原來昨夜金色麵具大俠們還沒走,和段飛揚的手下不知為何起了爭執。雙方又陷入了劍拔弩張的態勢。

我趁機點火,對身後跟著我的兩隻狗說:“你們不去看看?段飛揚回來要是知道你們打輸了,估計饒不了你們。我就茅房,你們去打你們的。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亂。”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動。看來段飛揚這個自大狂身邊還有幾個有腦子的人。於是我繼續加火,“去吧,去吧。你們的兄弟在下麵打架,你們怎麼能袖手旁觀,這也不符合你們的江湖道義啊!我向天發誓絕對不會跑。”說著還伸出一隻手指著房頂,做出發誓的樣子。

他們似乎有所動搖,其中一個說:“那你發誓絕對不會逃跑。”

我連忙鄭重其事的發誓說:“我向天發誓絕對不會跑。”說完攤開手裝出十分虔誠的樣子看著他們。

他們二人彼此點點頭,扔下我向樓下跑去,加入混戰之中。

我抬頭看看不透光的屋頂自言自語道:“還是高估了他們的智商了,發誓也能信!我不過講個冷笑話。”

“你朋友果然了解你。”樓清辰正坐在三樓隔斷的台子上,眼神中閃爍著讚賞。

我向上看他微微笑時,左臉總會有一個很淺很淺的酒窩,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就像初次見到他的那天,露天廣場上他忘我的彈著吉他,微微一笑讓圍著的女生尖叫連連。

我仰著頭對他說:“你聽到我剛才的話了?”

他點點頭,“你朋友讓我幫你離開,不過我覺得你完全有能力自己逃走。”

我報之一笑,他忘了之前的我,卻沒忘了之前的自己,總是願意給人希望。

不過最後還是他掩護我,才使我得以順利地從客棧逃出來。正要分道揚鑣之際,我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於是忐忑不安地問道:“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噢,我說的是我的朋友,不是後來的那個人。”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我並不知道你朋友具體去了哪裏,但她確實是跟著後來的那個紫衣男子走了。”

我舔了舔自己有些發幹的嘴唇,仿佛自言自語地說:“她或許是認識那個人……”說完自己毫無目的地向一個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好像是下雨了,感覺到胸口濕濕的。正如走向愛戀中的少女,腳下芳草茵茵,每一步都如春天般溫暖。而我走向無望的愛情,腳下殘紅遍地,每一步都如秋天般蕭瑟。

當我終於再次抬起頭,卻發現我仍在原地徘徊。回頭一看,樓清辰依舊站在我背後。

他仿佛看出我的尷尬,聳聳肩說:“我以為你會像現在一樣來來回回走上一天,還好你清醒的很快。”

我搖搖頭,“我發現沒有可去的地方,能不能跟著你一起走?”

他思索了片刻,我以為他不願意,沒想到他卻點頭說:“我不會負責你的路費。”

我連忙擺手說:“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自食其力。”

他走在前麵,我小步跟在後麵。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忽而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出去郊遊的時候。

我最不喜歡一大隊半熟半生的人去郊遊,但礙於當時還是我上司的樓清辰的麵子,我還是勉強答應跟著去了。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至少我們沒有選擇爬山,而是去了克羅地亞的普利特維采湖。

但是由於從第一湖到第十六湖有著一百三十多厘米的海拔高度差,因此之間加以鏈接的是蜿蜒木橋。我也不知從什麼時候形成了看到橋下有水就會眩暈的毛病。大家三三兩兩的都過去了,隻有我一個人站在橋頭磨蹭。樓清辰本來走到一半,回過頭看到我一個人傻站著。才又返回來,我以為他會像平時完成任務一樣讓我自己走過去,沒想到他卻直接向我伸出手。

我能從他眼睛中看到百米外傾瀉而下的瀑布,仿佛在他眼中蕩起了浪花。而朵朵浪花就像是開在仰望中的希望,讓一直仰望他的我有了現實的希冀。

我把手安靜地放在他的手心,任由他牽著走過玉樹倒映的木橋。

時過境遷我卻發現他對於我來說一直都是一個溫暖的存在,不管他身份怎樣變換,似乎對於我都隻是單純的一個值得相信的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