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路伏兵敗董卓 二將奇計破段煨(1 / 3)

話說董卓退兵,沿著黃河一路東行,準備先至榆中,過葵園峽。再東進,翻過逢義山,直抵朝那。過彭陽,直回河東,雖然距離最短,但一路上崇山峻嶺,道路極其難行。賈詡一路上憂心忡忡,總怕道路兩旁有伏兵竄出,有任何風吹草動,便緊張異常。

董卓見賈詡臉色不好,輕輕皺眉:“參軍,何故憂愁?”

賈詡微微搖頭:“將軍,此行山高路遠,且偏僻難行,不得不防啊。”

董卓揚鞭一指:“參軍且看,雖道路偏僻難行,然則兩側山林稀疏,豈是伏兵之地?參軍多慮了!”

賈詡抬頭看了看兩側也沒說什麼,此時此刻的董卓,自信的可怕,誰也勸不了,既如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有斥候來報:“將軍!高平、富平守軍盡皆回撤,於安定等候將軍。”

原本進軍涼州之時,富平、高平、安定共留下三萬五千守軍,但金城之戰不順利,加上牛輔兵敗,董卓又調撥兩萬人前往金城。如今三地殘留守軍一萬五千餘,如今盡在安定,等候董卓大軍。

董卓微微頷首:“命徐榮固守安定,籌集糧草,以待大軍。”

斥候跪地稱諾,上馬疾馳而去。

在金城失利之前,董卓便將徐榮派至高平組織糧草轉運及後勤調度。如今回軍河東,一路上消耗不少,急需補給。其實董卓並不懼怕所謂的埋伏,他唯一擔憂的就是日漸減少的糧草。有埋伏憑借一腔勇武可衝殺出去,無糧草即使拔山蓋世也寸步難行。

曹軍臨時小營

曹操猜測董卓撤軍回河東後,便一路南行再向北,駐紮在距榆中縣不足二十裏處。此處山體變窄,兩側山石嶙峋,實乃得天獨厚,似專為埋伏而生。據斥候來報,董卓行軍不快,到此處還得至少五日路程。曹操拿出地圖,坐在帳內,思索對策。

不多時,參軍戲誌才入帳。曹操趕緊起身:“參軍快坐。”

戲誌才擺了擺手:“將軍,方才我巡遍全營,發覺士氣不振,不知是何緣故?”

曹操輕咳一聲:“參軍...將士們急行幾日,故而有些憊懶,實屬正常。”

戲誌才輕輕搖頭:“將軍,恐怕沒這麼簡單吧,我為參軍,難道,將軍還要瞞著不成?”

曹操臉色略顯尷尬:“不瞞參軍,實是軍中缺糧,將士們日日不得飽餐,故而.....”

戲誌才看著曹操:“將軍可有對策?”

曹操想了想:“董逆如今撤軍必走榆中,尚有五日路程,不如截擊董逆糧草?”

戲誌才撚著胡須,低頭看著地圖:“如今董逆慌忙撤軍,恐糧秣不多。況且朝廷飛檄,太尉在河東並州一帶牽製董逆後方,恐怕其軍中也缺糧。即便將軍派精騎襲其輜重,亦無戰果。”

曹操皺著眉,輕輕歎氣:“參軍以為,當如何?”

戲誌才用手指了指地圖,開口道:“如今之計,唯有速戰速決,將麾下於此地設伏。”

曹操順著戲誌才的手指看去,正是黃河的小支流,名為雷壇河與皋蘭山的夾角之處。

戲誌才繼續說著:“此處四周林木稀疏,董逆必不設防,在此設伏,必能一場大勝。”

曹操思索片刻:“照參軍所說,此處可畢其功於一役?”

戲誌才輕輕搖頭:“隻可重創,恐不能全殲,所以將軍需重重截擊,方能一舉成功!”

隨後,戲誌才連續指出了兩個位置:“命朱儁軍至滿福亭埋伏,西涼軍安排在蘭幹縣,一共三路伏兵。在董卓與徐榮會合之前,就能將董逆覆滅。”

曹操目光灼灼的盯著地圖上的滿福亭、蘭幹縣。滿福亭距榆中百裏左右,蘭幹縣距滿福亭也百裏左右。蘭幹縣再向東二百裏便是安定城。

這樣的伏兵安排真是恰到好處,曹操不禁撫掌大笑:“參軍真乃子房在世!薑尚重生!”

戲誌才微微一笑:“將軍謬讚,事不宜遲,請將軍下令。”

曹操連忙按照戲誌才的安排,分別給馬超、朱儁發了飛檄,讓二人依計行事。自己便領軍來至雷壇河畔,設下埋伏,靜等董卓入彀。

晉陽城,太守府。

“什麼?諾大個城池,連兩千壯丁都沒有?”段煨有些慍怒,指著別駕溫闓說道:“立刻去搜人,哪怕是抓,也要把人抓到城上去!”

溫闓應諾而去,帶兵在城中各處搜捕壯丁。好巧不巧,將高順的八百陷陣營都抓到城牆上去了,但他們都分散各處,不過,這也給了陷陣營絕好的時機。

段煨此時已經方寸大亂,生怕張遼高順二人攻進晉陽。尤其是高順麾下,不僅作戰勇猛,還悍不畏死,著實令人頭大。自從他跟著徐榮一塊攻克高平後,原本應與董卓一同前往金城,但董卓命他回來鎮守後方,顯然是為了整個河東和並州的穩定,自己的擔子很重,因此現在更不敢輕舉妄動了,如今晉陽守軍雖然有五千多,但晉陽是大城,處處防守便處處漏洞。迫於無奈,隻得招募一些青壯來協助守城。

張、高二人於林中遠望晉陽城,靜等天黑。城牆上人影閃動,溫闓異常興奮,自己抓了三千多人,這下足以跟段煨交差了。可他並不知道,危險正在來臨。

段煨聽聞溫闓抓了三千多人上城牆,也放下心來,短時間內,晉陽城無憂矣,晚上還多喝了一壺酒,沉沉睡去。

雷壇河畔,董卓命人紮營休息。還有不到五十裏便至榆中,董卓心下大定,一路上提心吊膽,但無半點埋伏,這讓董卓不禁有些鬆懈,紮好營地,隨即安排宴飲。

賈詡憂心忡忡坐在一旁,李儒見狀,挑了挑眉毛起身:“賈參軍!”

賈詡抬眼看了看李儒:“ 博士有何見教?”

李儒陰惻惻一笑:“參軍一路行來,滿麵憂容,如今,董公酒宴,參軍亦是愁眉不解,究竟是何緣故?”

賈詡冷笑一聲,跟老子來這套,你還嫩了,隨即開口:“不瞞參軍,家父近日身體欠佳,實在是擔憂啊!”

李儒若有所思:“參軍,莫不如,我代參軍向董公求情,放參軍歸家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