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張讓幾人麵前的正是何皇後,偷偷來到地牢,就是為了找證人。張讓幾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在何後麵前哭訴著,何後有些不耐煩,說道:“張讓,本宮再給你次機會,你仔細說說,究竟皇帝在四月有沒有駕崩!”
張讓身上一顫,究竟有沒有駕崩,他也不清楚,隻得含糊其詞:“這個,這個。”
何後冷哼一聲:“哼,本宮看你也不用這個那個了,在這等死吧!”
張讓抓著何後的裙角,哭道:“娘娘,陛下當時的確駕崩,我等皆能佐證!可後來為什麼又活了,奴婢實在不知啊!求娘娘救命!求娘娘救命啊!”
何後點了點頭,果然如此,看來真的陛下已經死了。也難怪,自從四月起到現在,皇帝性情大變,且從來沒寵幸過任何一個妃子。張讓見何後不說話,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娘,莫不如聯結朝臣,再加車騎將軍那一萬兵馬,擒住假陛下,擁立皇子辨即位,您就能以太後的名義聽政了,那時救出大將軍,豈不是易如反掌啊!”何後聽聞此言,心中活泛起來,若是真能如此,那何家就能成為前漢的呂家!
張讓等跪伏於地說道:“奴婢等願意與娘娘共進退!”
何後思索了一陣,說道:“好,張讓,本宮就給你一次贖罪的機會,你們都想好要說什麼,應該怎麼說!等讓你們說的時候,可不能說不出來!知道了嗎!”
張讓叩首道:“奴婢知道,請娘娘放心!”
何後離開了天牢,又召何苗入宮,將張讓的計策告知何苗,並命何苗去聯結朝臣,就等著朝臣聯合完畢,一同發難!此時的劉宏還蒙在鼓裏,張讓、何進一幹人等被抓獲,使得他心情大好,隻要將這兩股勢力鏟除,朝廷就暫時沒了內憂,可以專心對付外患。
幾日後,盧植帶著劉備和公孫瓚覲見,公孫瓚當時已官至中郎將,算得上高級武官,而劉備隻是別部司馬,屬於地方性職務,並沒有具體職位。關羽、張飛二人暫時沒有職位,沒有上殿的資格,隻能在殿外的玉階下等候。這是劉宏第一次見到劉備,光看外表果然不同凡響!真是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雙耳雖沒垂肩那麼大,但的確也不小,雙臂也很長,麵龐白皙,雙頰紅潤,呼吸沉穩,看來也是常年練武之人。再看公孫瓚,果然不負白馬將軍的稱號,英姿勃勃,不輸呂布,寬肩窄腰,一身武將官服,沒有絲毫臃腫。反而襯托的他十分挺拔,誰能想到,他在後來會變成一個極其殘暴不仁的軍閥。
劉宏開口道:“玄德近來可好?”
劉備一臉疑惑,雖然自己是皇族,但與皇帝差著十萬八千裏,況且,如今這個皇親國戚的身份早就沒人買賬了,皇帝為何會問出這種話?不論作何想,劉備隻得回答:“啟奏陛下,臣一切都好!”
劉宏通過腦袋裏那些後世的資料,深知劉備是大仁大義的英雄豪傑,一生都在為匡扶漢室而奔波,又轉臉看了看公孫瓚,他確實算不上是好人,但目前來看,他還是那個沒被功名利祿迷惑的白馬將軍。
公孫瓚一看皇帝在看自己,隨即開口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劉宏有些疑惑道:“好,說吧。”
公孫瓚道:“陛下,遼東烏桓各部族,皆是畏威而不懷德之屬,此等夷類,大可不必懷柔,但太守劉虞卻一心要感化異族,臣覺得十分不妥。陛下若是能讓臣總督幽、冀二州軍事,定能掃平烏桓、鮮卑,為大漢開疆拓土。”
劉宏思索了一陣,說道:“愛卿此言也有道理,但朕有一言,烏、鮮雖非我族類,但臣服日久,偶有反叛,鎮壓即可,目前朝廷,歲入日減,若要征伐烏桓、鮮卑,必須待兵精糧足方可,愛卿可還記得白登之圍!”
公孫瓚低著頭,不再說話,劉宏大致猜到他在想什麼,緩緩說道:“愛卿也不必心急,日後必有建功立業的機會,朕遲早要征伐烏桓,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待那時,封愛卿為征夷將軍,替朕掃平北海,如何!”
公孫瓚眼前一亮,跪地叩首道:“臣遵旨,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宏點了點頭說道:“盧卿傳旨,公孫瓚暫領光祿丞,秩兩千石。”盧植與公孫瓚對視一眼,叩頭謝恩,退出大殿。二人也是識趣之人,知道皇帝有話單獨跟劉備說。
劉備滿心疑惑,不得其解,皇帝留下自己,可能是有事商量。劉宏看著劉備,思緒卻不知飄到哪去了。自己繼位以來,四方擾攘,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重生以後,大事小事,一樁樁一件件,都需要獨自麵對,越來越感覺孤涼,難怪皇帝都是稱孤道寡,不論麵對什麼事情,皆是迷迷糊糊全無頭緒。如今看到了劉備,好像見到了親人,真想大哭一場。
劉備看著滿臉古怪臉色的皇帝,輕輕開口道:“陛下!陛下?留臣在此,可是有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