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磚鋪路,鮮花滿堂,鳳冠霞帔,充斥整個世界的紅色烘托出衝天的喜氣。距離畢業旅行過去兩年半,王曼和杜奇,額,奉子成婚。
說到這茬王曼就忍不住低下頭,阿奇真的很尊重她,兩人外出旅行睡在一張床上,感受到臀部硬邦邦地異物,她都替他憋得難受,可他愣是一次次“趁她睡著後悄悄走進浴室衝冷水澡”,都不肯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最後還是她忍不住,在王記餅鋪去年冬天開莫斯科分店,酒店空調暖氣無故罷工而他又要衝進浴室洗冷水澡時,奮起把他撲倒、取暖。
可她低估了杜奇能力,忍耐了二十五年即將進階法聖的魔法師(網上稱三十歲的處男為魔法師)攻擊非一般高。在折騰得她好幾天腰酸背痛後,回國沒一個月,她悲劇地發現自己MC沒來,早早孕上兩條杠提醒她中獎了!
王曼感覺天塌地陷,事情大條了,杜奇卻笑得比孩子還要傻氣和歡快。不僅他,整個杜家也陷入空前的喜悅中。年近八旬的杜老本有些駝背,這會精神好腰杆挺得筆直,整個人似乎年輕了十歲;杜奶奶本以滿頭白發,這幾日新生出的發根竟然隱隱透出青黑。
與杜家相比,虞家和王家則是喜憂參半。虞家長孫虞東是個工作狂,事業是他老婆和情人,正經戀人到現在都沒。王曼肚子裏的孩子,是兩家第一個後輩,他們怎麼能不開心?
可再高興也經不住未婚先孕奉子成婚,事業有成後一心撲在美食上的王繼周揮起擀麵杖,追殺杜奇八條街。最後還是鴕鳥狀王曼看不下去,解救他於水火:
“爸,是我先那個阿奇的……”
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她腦袋塞到衣領裏,駝色大衣越看越像鴕鳥。
“什麼?”
王繼周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是他閨女先主動!雖然阿奇很好,對他有非分之想的小姑娘不在少數,可他閨女這麼好,會缺男人?
“我不是跟你說過莫斯科那會很冷,阿奇要洗冷水澡凍壞了怎麼辦。”
含混不清地吐出這段話,杜奇站在小女友麵前:“叔叔,這事怪不得曼曼,如果我不想她一個女孩子也沒辦法。”
“你倒是挺清楚。”
他當然清楚,杜奇麵上陳懇,內心卻因回憶起莫斯科那一幕而心旌搖蕩。曼曼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他,而且她主動的模樣好可愛。
雖然剛挨了兩記狼牙棒,但依然擋不住他一顆色心,幻想結婚後的幸福生活。
“爸,你放心,我絕對會負全部責任。”
王繼周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平心而論杜奇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但誰能理解懷抱拳拳父愛之心的他,要親手將嬌養二十多年的閨女交到別的男人手裏時的不甘。
曼曼是他的貼心小棉襖,少了她一點都不溫暖,嚶嚶嚶
正當他準備說點什麼,比如懷孕不宜過度勞累、挺著大肚子結婚不好看之類的理由托詞時,門鈴打開。短手短腿地肉團子跑去開門,進來的正是杜家剩餘四口。
杜老在前,已經升任司令員的杜振國和唐詩一左一右扶著兩老。越發精神地杜老奪過王繼周手裏擀麵杖,作勢就要往杜奇頭上掄。
“杜叔你這是幹嘛。”
“臭小子竟然幹出這種事,繼周你不好意思管他,我替你管他。”
怒氣衝衝地說完,杜老扭頭看向王曼,慈祥和藹地笑容掛在那張被人咒罵為“老不死”、“活閻王”的臉上,總帶著幾絲滑稽。
“曼曼放心,就算阿奇不想負責,我們家也會負責到底。”
杜奇弱弱地反駁:“我怎麼……”不想負責。
後半句還沒說出來,杜老揮揮棒子用眼神製止他:“更何況他也不可能不負責。繼周、虹虹你們看,孩子們也都不小了,老天都有這意思,不如趁機把他們事給辦了。阿奇往後工作也在北京,曼曼嫁過來也能隨時回家。”
一直旁觀的虞虹皺眉:“我不是聽說阿奇要調到國外,當幾年駐外武官?”
這才是她跟繼周真正反對的原因,兩年前意大利的經曆太過驚險。更何況他們隱隱聽說,這次阿奇要去的不是歐美這種富裕國家,而是中東某國。
那邊危險程度簡直一級,尤其女人地位還那麼低,曼曼還懷著孩子,怎麼能跟過去。
“他公司開太大,政審不合格。再說這幾年阿奇經曆也足夠,我們年歲大了,孩子們是得留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