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歐陽駙馬?”朱嫣然訝然道。
“公主殿下,可是當今安慶公主的駙馬歐陽倫嗎?”林沐風心裏暗暗一歎,為黑衣蒙麵人惋惜了一把,怎麼就沒把這禍國殃民的狗賊刺死!差一點,就差一點啊,可惜!
“正是。怎麼,沐風你識得歐陽駙馬嗎?”朱嫣然回頭來望著林沐風,低低道,“他是一個惡人,在宗室中口碑甚差,你切莫與他來往。”
“嗬嗬,公主殿下,當日歐陽駙馬曾去益都找沐風索要林家的瓷器和琉璃,故見過他一麵,嗬嗬。”林沐風淡然一笑。
“他沒有威脅你吧?此人依仗皇室的勢力,一貫縱容門下強取豪奪經商牟利,要不是看在安慶皇姑的麵上,我早就奏明皇祖父,拿他治罪了。”朱嫣然憤憤然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三個月前,有刺客潛入他的府中行刺,皇祖父還賜了他幾名護衛,可要依我說,如果不是他為惡太多,哪裏會惹下這麼多的仇家?”
林沐風默然不語。涉及當朝駙馬,他不能插話也插不上話,隻能保持沉默。
朱嫣然平息了一下激蕩的心情,柔聲道,“不提他了。沐風,此番皇祖父為何又召你入京來,我其實也感到迷惑不解。山東鄉試在即,你這樣滯留在京,怕是要耽誤鄉試啊。也罷,等回宮我去問問皇祖父,怎麼還不召見於你呢。”
說到這裏,朱嫣然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佩遞了過來,幽幽道,“沐風,恭喜你得貴子,這塊玉佩是皇祖父賜予我的和田美玉,就轉贈給你的孩子,算是我的一點賀禮吧。”
“這怎麼使得?皇家禦用之物,沐風實不敢當。”林沐風躬身推辭道。
“你跟我這麼見外嗎?小小一塊玉佩算得了什麼?”朱嫣然心中一陣刺痛,眼前這個男子已為人夫、人父,可自己就是放不下他,明知絕無可能,卻還是時時在渴求那一線之機。她轉身望著茫茫的江麵,落寞之極地幽歎一聲,“沐風,你說我是不是很傻?你要是不要,就棄在這江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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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公主駙馬都尉歐陽倫在燕子磯遇刺,所幸安然無恙。”
“南平公主微服出宮,與益都縣秀才林沐風同遊燕子磯。”
“大學士解縉今日宴客三人。”
“翰林學士蒙統今日納妾。”
……
朱元璋半靠在龍塌上,一個青衣太監跪倒在地,捧著一本厚厚的折子,一項接著一項的稟報著。這本折子,來自於他直接掌控的特務組織錦衣衛中的一支秘密力量,這批人遍布南京城中的大街小巷,都有公開的身份,凡朝中文武百官的行蹤動向都一一在他們的監視之中,每日記錄整理成一本折子,然後通過秘密渠道遞進宮去。可以說,這南京城中的一舉一動,他手下臣子的家長裏短大事小事朱元璋都了若指掌。
“好了,不要念了。去,去安慶公主府為朕傳一句話——管束駙馬,閉門思過。”朱元璋淩厲的眼神投射在小太監身上,“告訴朕的女兒,朕雖年邁但卻不昏庸!”
“是!”小太監連連叩首,這才誠惶誠恐地爬起身來向殿外行去。
“你過來。”朱元璋向殿中的另外一個太監擺了擺手,“東宮那邊,皇太孫最近都在幹些什麼?”
太監趕緊跪倒在地,小聲道,“回萬歲爺的話,皇太孫殿下這幾日以來都在與侍講學士黃子澄大人在宮中講讀詩文,一直沒有出宮。就是昨日,南平公主殿下曾去東宮與皇太孫殿下弈棋。”
“哦,允炆僅僅是在跟黃子澄講讀詩文嗎?”朱元璋哼了一聲,“如果是講讀詩文,朕也就放心了。這黃子澄誌大才疏,雖有才子之名其實不堪大用。早晚有一天……”
朱元璋下得塌來,向殿外行去,走了幾步突然回頭來衝跪在地上的太監微微一笑,“這文德殿已經建好,速傳朕的旨意,宣益都縣生員林沐風進宮來去新建的文德殿為朕鋪設瓷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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