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勢一變,迅雷間段弦伸出右手,那金色磚頭再次被其握在了手中,這一次段弦沒有大意,眼神一冰,猛然間運足泯妖訣,欲要將其徹底的捏爆而去。
砰的一聲,十成力量瞬間爆炸。
與此同時,那本就慘淡的段秦再次一口鮮血噴出,眼中瞳孔放大,其內恐懼彌漫了一切,雙手不可思議的顫抖著。
在這一刻讓他恐懼的不再是段弦能夠捏碎他的道器,而是在那一瞬間,他從段弦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彌漫在其周身的血腥之氣,這股氣息讓他感覺猶如是麵臨無數枯骨一般,殺戮渲染著他本就到了崩潰邊緣的心。
他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殺神。此刻,其戰意全無。
段弦目光更冷,手掌成刀向著其脖頸怒斬而去。
“豎子敢爾?”一道驚雷般的聲音傳來,令得這安靜的夜空,變得暴躁起來。
一道灰色身影出現在段秦身前,一指點出,這一指仿若洞穿了虛無,直奔段弦眉心而來。
這一指完全禁錮了段弦周身的空間,令得其絲毫動彈不得,他感覺自己在這一指麵前仿若螻蟻般渺小。這上麵禁錮的氣息段弦並不陌生,那是屬於“控”的氣息。這種感覺他當初在那神秘老者身上有所體會,可當時他正在忙著煉化陣盤空間,等他感覺到時,那陣盤已被煉化,故而那絲控製之力對於他而言,沒有絲毫作用。
“大長老倒是挺護犢子的!”就在那一指即將到達段弦眉心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聽見這道聲音,段弦心中大定,冰冷的心中湧上一絲熱流。
身前一道偉岸的身影緩緩出現,其周身靈力彙聚,將那一指威能完全的抵消而去,其麵色古井無波,看不出絲毫喜怒,隻是那滄桑的麵容上一道跨臉的疤痕卻是顯得格外猙獰。若是此刻段弦能夠與之對視,定可發現其目中深處那冰冷的殺意。
大長老聞言笑道:“族上息怒,我也是看段弦此子天賦極佳,故而讓他感受一下控魂境的氣息!”
大長老言辭謙和,隻不過其語氣卻是極為平淡,閉口不提方才打斷比賽之事。活到了這把年紀,言辭之間自然是圓潤無比。
聞言,段天陽心中大怒,正欲按照他的這番話原封不動的還給段秦之時,其身後卻是傳來一句低沉之聲:“多謝大長老美意,這控魂境的氣息已經感受完了,還請大長老離去,我與他的勝負尚未分出!”
段弦側身一閃,指著段秦道。語氣聽不出喜怒,有的隻是一張冷峻的麵孔。
大長老一愣,目中閃過一絲複雜,這裏麵有讚歎,也有惋惜。而後轉頭看了看此刻仍然半跪在地上萎靡不振的段秦,複雜之色更濃。當即抱著段秦,順勢打入一道靈力,緩和了一下後者體內傷勢,轉身道:“此戰你贏了!”
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擂台之上,望著那離去的背影,段弦目中冰冷凝聚,好一個控魂境,此生若是能夠踏入此境,今日之辱百倍奉還。
一同下去的還有段天陽,不過其下去之時,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段弦,其嘴角微動,仿若是說了幾個字。
“加油…”
段弦心中一暖,看樣子無論他做出什麼,身後始終都有著一道偉岸的身影在默默的照看自己,盡管並不想承認那道偉岸身影與自己有任何關係,可是命運如同枷鎖,斬之不斷,揮之不去。
這一場比賽在勝負未分之前,大長老出手幹涉,救下自己的嫡孫,更是對段弦下了一手殺招,最後族長出手秉持公平,這一切在眾人看上去,無論是哪一點都沒有絲毫的違和感,隻因族長在對待族上要保持公平一致。
不過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若不是段弦接下了大長老的話,那麼段天陽定然會說:“大長老,我觀段秦此子不錯,倒是也想讓他仔細感悟一下控魂之境的氣息,以便日後突破此境更為平順。”
知子莫若父,父親對於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怎麼樣的脾性自然是極為的了解。
同樣的反過來講,知父莫若子也未嚐不可,正因如此,段弦之前才會有此一言,欲要將這一件事情盡早結束。
大長老出手固然不對,略加懲戒也無可厚非。可若是一個族長對著族人出手,局麵恐怕會相當的被動。
他不想父親因為這件事情,而陷入被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