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其眼神之中帶著驚魂未定,卻仍舊強硬道:“躲躲藏藏,倒也是符合你這個野貓子的稱呼!”
段弦聞言,不喜不怒,在他看來這段秦自己若想要出手,隻需一招就可擊敗。如此的煞費苦心就是為了現在:“你的依仗就是這個磚頭麼?”
“既如此,下一招我不躲就是!”
段弦心中暗道:“磚頭可不是你這麼玩的啊。”
在他眼中,磚頭進可攻,退可護住周身要害。當別人以肉拳攻來時,以磚對之,敵損。己方不敵之時,握磚退之,投掙亦可遠攻。
段秦聞言愣了一下,旋即心中狂喜,這段弦果然不足為懼,稍加點激,自動出將,此刻他神色通透露著瘋狂,道:“那可有的玩了啊!”
說罷,掄起磚頭朝著段弦怒拍而去,磚頭所過之處,其上的邊緣泛起一種金色寒芒,這寒芒極為尖銳,仿若任何的鐵器在其麵前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磚頭越近,卻仍然不見段弦有絲毫的動作,這令段秦嬉笑不已,這家夥難道被自己的攻擊嚇傻了不成?不過下一刻其心中的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他看見段弦伸出了手掌…
手指修長,手掌之上有著幾顆在這種年紀不應該出現的老繭。
在伸出手掌的一瞬間,段弦運轉泯妖訣,頓時其手臂之上開始微微泛紅,似乎剛剛被大火灼燒過一般。這泛起的紅色在這夜幕的遮掩之下,沒有被任何人發覺。
伸手間將那磚頭握在了手中,眼神中露出嘲諷,淡淡道:“這便是你的依仗嗎?”
至此,段弦第二次問出了相同的話題。
段秦臉上餘驚未消,唇齒打顫,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今天對於他來說太過於戲劇性了。從一開始的獵人追獵,到後來發現獵物的速度自己根本就追之不上,當追上獵物的時候卻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獵物,而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遠古凶獸。
“這就是你的依仗?”
段弦手中力度一增,磚頭被其捏的變形,剛欲有所動作,突然發現段秦嘴唇鼓起,猛地鬆開了手掌,向著右方一個側身閃避。
這道器被段弦捏爆,使其心神受損,一口鮮血噴出。嘴角有著鮮血滴落,段秦眼神之中帶著不甘,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發生的太快了,令他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第一次竟然有人可以憑借單手抵擋住自己的道器。
第一次竟有人可以毀去自己的道器。
這在他以前根本就無法相信,這一切一切猶如一顆種子,悄然的種在了段秦的心中,這種子會隨著其修為的越加強大而變得茁長起來,當成長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就是其爆發之時。
看著段秦這般模樣,段弦極為滿意,他之所以如此,要的便是這種效果,這種對他有著威脅的人,雖說現在不能夠光明正大的抹去,卻可以於其心中留下一顆種子。一顆關鍵時刻足以奪命的種子。
“你還要再戰嗎?”段弦躲過那噴出的一血,淡淡道。此刻擂台之上那股餘風未消,吹拂間發絲飄逸起來,其身著一席紫衣。身前有著一人單膝跪地,發絲淩亂,地上一灘鮮血,從台下往上看去,有著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段弦本打算就這麼將他打下台去就算了的,不過其捏爆那塊磚頭的時候卻改變了注意,那塊磚頭看似平常,卻蘊含一絲極為特殊的力量,他先前可是運足了八成的力量,對於修煉化妖訣的段弦來說,他很清楚八成力量意味著什麼。八成力量隻是將他捏的變形,卻沒有捏成齏粉。再不濟,也應該捏的消散而去才是。
如此一來令得段弦改變了注意,他要的是這段秦主動投降,在其心中種下一顆恐懼的種子,若是後者執迷不悟,那麼…
段秦渾身顫抖,發絲蓬散,嘴角帶著鮮血,他抬起頭望著眼前之人,眼神中複雜之色宛如實質。這裏麵有不甘,有瘋狂,有恐懼…
段秦一語不發,其雙手在這時宛如閃電般,掄起磚頭向著段弦砸去,兩人的距離極近,在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饒是以段弦也難以逃脫。
他明白,若是今日不能徹底的將此人斬殺,則心中的恐懼將會變得越加茁壯,因此他不顧一切,哪怕是神識受損也再所不惜。
這一切令從始至終都冷眼旁觀的段弦心中冷笑,他的眼神從未離開過那金色的磚頭,這一切都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表現。兩個月間,無數次的生死徘徊,令他明白,任何時刻都要將目光鎖定在對手的利器之上。
那磚頭雖說此刻已然變形,中間突陷進去,看上去宛如一根金色骨頭。外觀雖毀,但其殺傷力仍在,有的時候,斷劍也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