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有一通緝令經久不衰的掛在布告上。
曰:落千尋與落千秋二人,無惡不作,荒淫無道,敗壞常綱,喪盡天良,人人得而誅之。
公告旁邊還附有兩副畫。都是極其麵目醜陋的模樣。
南方的春天是潮濕的,陽光刺眼絢目,總是讓人早早眯起了黑亮的眼,讓徐徐的微風撩撥頸邊的發。騷動的是發絲還是心弦?
清早的大街上,正是人潮洶湧的時刻,街道兩旁擺滿了做各種買賣的小攤,還有賣瓜菜的。婦女們提著籃子或一人獨行或三人成群的挑剔著菜肉。
這就是生活,反映最平凡的一麵,卻是最真的一麵。
徐徐微風送來蓮花淡淡的馨香。似一陣花雨吹來,待人們朝那處望時,謫仙般的人物仿從畫霧的一端走出,腳下的雲霧未退,笑容已在人間。
“哥,你喜歡吃什麼?”穿雲袍一頭銀發直披的男人麵帶溫柔的笑意蹲在擺放了各種蔬菜的地攤前,長長的袖擺與衣擺拖在地上的前一刻被男人身後的另一男子輕柔的撩進懷裏。
修長的手指如撥動樂器般優雅的挑選著蔬菜,陽光就在指尖上舞蹈,華麗而簡單的搖擺,構織了戀人眼中永不敗落的永恒。
身後的男人穿一襲灰色的袍子,同樣誇張的袖口和衣擺。隻是從另一男人問話到現在,他隻是眉眼溫柔,麵似溫玉的看著他的側臉,癡迷般的專注,似水柔情般的愛憐。
唇間妖嬈,蝶色紛呈。
愛是一種惺惺相息,彼此的呼吸都能化作最溫柔的細雨,滋潤心田。
縱是冷血無情心,亦能化作相思蠶。作繭自縛,緊纏著這愛戀,永生,不變。
紅塵滾滾浪中來,心新相饒滄海變,隻作鴛鴦人間戲,不管他人風中言。
塵世中的目光已在眼中淡化,男人選好了菜,付了錢,起身,在那些目光中依上身後人的肩柔聲道:“哥,今晚做清蒸魚吧,還有糖醋魚。”
被換作哥的男人細長的眉眼彎起,淡粉的薄唇觸上懷中人的眼角,耳鬢相磨。
兩人相倚著走出幾步,街上的人目光追隨著塵土,還未從驚羨中清醒,一時的風塵大作迷亂眼前,待肉眼能分辨,那兩個謫仙般的人麵前出現一排帶刀帶劍的黑衣蒙麵人。
很多人開始尖叫著逃跑,隻有那兩人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那群人,攜著菜籃的男人將籃子遞給身邊的人,柔聲說道:“哥,你退後幾步,別讓這飛揚的塵土沾了你的衣。”
男人接過籃子向後退去,卻是腳尖一點,身體已掠到一丈開外。
男人輕柔的翻袖,絲發向後飛揚,在陽光下就像觸摸不到的星光,溫暖的光芒,刺痛眼眸的冷色。
細長的銀色劍刃赫然出現在陽光下,陽光也因這不染塵世的冷清而顫抖,那群黑衣人卻不害怕,他們手握鋼刀,就像著最神聖的使命,而他們的使命就是帶這兩個人回去,無論屍體還是活人。
男人微微的閉了閉眼,頭向上仰,薄涼唇色透出絲絲血色,銀劍在手中一抖,男人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飛到那群人中間,看不到人的模樣,隻看到白袍在黑色的影子中來回的飛掠,不需要半盞茶的時間,白色衣訣掠回被叫做哥的人身邊,倚上他的肩。那邊黑衣人全數倒下,這邊男人的胸口微微起伏,白玉的臉透出淡淡的紅,紅得如雲霞遮麵,卻是病態淒然。
另一個男人勾了他的腿,麵色依舊的抱了他腳尖輕點的飛上屋頂如踏平地般輕盈如飛。
在睡著後,男人夢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很開心,當然現在也開心,但總覺得這開始很變味。他還夢到了那時候的哥,總是笑得很風騷的逗自己笑,那時候他會說話,聲音好聽得就像丁冬作響的泉水,入心入肺的舒適,那種感覺就像羽毛落到了心房,敏感脆弱的心隻想好好的去守護,可是,是什麼時候當一個扣環出現了故障一切就變得麵目全非了呢?
哥,我想再看到你笑,風華絕代的笑,連最耀眼的陽光都不能跟你比,連最閃耀的星辰都不能跟你比,你是最好的,你應該擁有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