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王也是顧不得許多,生怕救援不及,反而自己送了性命,也是摸出得自東方不凡處的藍色小盾,小盾上麵遊出兩條陰陽魚,也是護住了周身上下。此時此刻,冰室之內,不聞金戈之聲。
但卻愈加凶險萬分!李佟見一味死守不是辦法,否則等到身上避寒的藥力耗盡,無須天魔動手,怕是就要殞命於此。下一刻,兩道紅光聚在了李佟的雙目之上。
火眼金睛,目力驟然以倍數的增強。
在他目光掃視下,連地上經打掃後仍留著的塵屑遺痕都逃不過他的銳目。李佟的目光在冰室來回尋索,隱隱感到一種詭異的能量波動,這種波動和真氣截然不同,此刻這股怪異的波動竟然正在慢慢向慕容緹娜的背後接近。
“慕容姑娘,當心身後!”李佟連忙出言提醒,以防慕容緹娜被梵仇摩偷襲。
慕容緹娜卻是絲毫不見驚慌之色,原來慕容緹娜最通探查神識之法,早就感受到了這股能量波動,猛然一個轉身,狠狠地將手的一枚火羽毛箭劈在了能量波動之上。
“叱啦”一聲,雷法符籙猶如劈在空氣一般,徑直落到了地麵上,炸出了一個數尺深的地洞,而那股能力波動卻是忽然消失不見,逃出了慕容緹娜的感受之外,慕容緹娜猛地省起什麼,臉色驀地發白,嘴角抖動,顯然要說些什麼。
但是未等慕容緹娜出口,李佟已然感覺到一股森然氣息從左側向自己迅猛地貼靠過來。
能量波動隻是虛晃一槍,梵仇摩真正的目標卻是李佟。由李佟發覺有異,直到這可怕的敵人施以暗襲,隻不過眨兩下眼皮的功夫,但已使李佟陷進生平未曾遇過的凶險裏。
因為孫妙就在身後,李佟不及通知,自然也不敢擅自躍走,如他立即躍走的話,孫妙勢將陷在孤立無援的境地。李佟周身的朵護身蓮花,自動地彙集一處,向著魔氣最強的身體左側轟去,哪知原本被神識鎖定的魔氣忽然消失不見,護身蓮花化作的真氣光團也是擊在了空處。那種用錯了力道。有力無從施展的感覺,令他難受得頭暈目眩。就在李佟稍一晃神之際,那消失不見的魔氣忽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頭頂上方,護身蓮花來不及回轉,那魔氣已然直直貫入李佟的頂心之處。隨即他整個人已陷進一種近乎無可抗拒的勁漩裏。那是千百股奇怪的力道,部分把他扯前,部分卻直壓而來,還有幾股橫向和旋轉的力道,整個身子頓時就失去了控製。同時一股蠻狠的能量似要破開自己的泥丸宮,自己的元神似乎就像掉進下了大海怒濤洶湧的漩渦。使人難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李佟非是沒有見過陣仗的人。但是何曾經曆過這種**元神都失去控製的感覺,一想到天魔很可能正在侵蝕自己的元神,一旦被其成功,自己又成了下一個何申。真的是生不如死。生出一股絕望之感。
孫妙很快就感到背後有異。轉頭一看之下,頓時花容失色,隻見自己的師兄臉上顏色變換。紫紅之色隱現,而在李佟的一側,梵仇摩,或者說是何申的身體正僵直地立在旁邊。
孫妙眼露出果決之色,不理會正在李佟泥丸宮鬥法的兩人,而是寶劍斜劈,砍在了何申僵直的身體之上。
這是一行人第一次真正直接攻擊到梵仇摩的身體,寶劍砍在暗金色的護罩之上,孫妙隻覺得貫注在劍體上的真氣一下子被護罩吸幹了,但是暗金色的護罩似乎也震顫了一下。
而李佟麵上的紅光也強盛了幾分,將詭異的氤氳紫黑氣息壓製了一些,孫妙一見此舉有效,自然不計真氣的消耗地接連往暗金色的護罩上看去。
‘哇’地一聲,李佟臉上紅光大盛,借著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黑血噴濺孫妙的衣衫之上,更添幾分慘烈之美。
與此同時,何申一直僵直不動,緊閉雙目的身體忽然睜了開來,趁著孫妙視線被黑血晃濺之際。梵仇摩冷哼一聲,眼突然凝聚出兩道暗金色的光箭,向著孫妙的麵門射去,以其能量波動之強,深信可貫穿孫妙的護罩。孫妙臨危不亂,想也不想,足尖用力,一腳狠狠踢在口吐黑血、陷進了昏迷狀態的李佟身上,將其踢到了王的身側,然後自己借著反作用之力,僅以毫厘之差避過電射而至的暗金色的真氣攻擊。梵仇摩待要繼續追擊,背後裂空之聲又氣,竟然是慕容緹娜手持一隻火紅色的葫蘆趕來,葫蘆嘴噴出的一大團火焰,直直卷向梵仇摩的背心。梵仇摩眼露出惱怒之色,展開身法,避開了那團火焰,但是也因為這一遲滯,生生喪失了追擊孫妙的機會。
孫妙胸口喘息不定,方才的爭鬥雖然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但是在真氣和神識上都是一種極大的消耗,此刻的她隻能勉強提聚真氣,龜縮在冰室一角了。
李佟雖然避開了被天魔附身的危險,但是在方才的元神之戰,顯然是受創匪淺,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
而此刻梵仇摩又是和王戰到了一處,孫妙雖然知道王有一些手段,但對手是如此恐怖的邪魔,所以方才鬆緩了片刻的芳心又是揪緊了起來。
從梵仇摩暴起傷人開始,戰力最強的季嬋已經殞命、李佟也是生死不知,隻剩下了慕容緹娜還在苦苦顫抖。
本來一場對一的鬥法,人數眾多的一方竟然轉眼間便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而場唯一還有一戰之力的慕容緹娜也是連忙往後急退,生怕梵仇摩調轉槍頭,畢竟連三品武道家的孫李兩人聯手也不是一個梵仇摩的對手,憑著慕容緹娜也是真氣四轉修為想要硬撼對方,顯然是不太可能,至於其他人出於實力不濟,或者各種心思,也無人上去幫助。
果然梵仇摩扭頭往急退的慕容緹娜瞧去。人影一閃,已然向慕容緹娜追去,梵仇摩的速度顯然比慕容緹娜快上幾籌,兩人數丈的距離,一下子就被拉進,梵仇摩桀桀怪笑,全身發出的森寒之氣,把離得不到一尺的慕容緹娜完全籠罩了。慕容緹娜嚇的魂飛天外,想要再從拿出什麼寶物應敵,但是對方動作實在太快了,幾乎瞬間就樸到了跟前,猶如鬼魅一般,暗金色的手掌猛地一記往其頭頂拍去。
慕容緹娜泛起青綠之光,將暗金色的攻擊真氣暫時擋了一擋,但是梵仇摩根本不給慕容緹娜喘息之機,一掌之力剛竭,另外一掌又是拍了下去。
慕容緹娜隻能不斷灌注真氣,維持青色光罩的運轉,但是卻是無法再也分神使出其他手段。
正在慕容緹娜負隅頑抗之際,一道冰藍色的霧氣消無聲息的靠近了梵仇摩的背後,下一刻,這道冰藍色的霧氣便將梵仇摩籠罩在了其,隨即‘喀喇喀喇’的聲音響起,一塊巨大的冰塊將梵仇摩凍在了其。
這是怎麼回事?
王回頭一看,隻見那大內密探四人一幅用功過度的虛弱模樣,顯然這碩大的冰塊是這四人聯手之作。
想不到還有這等神奇的合擊之術!
勉力支撐的慕容緹娜見狀,終於鬆了一口氣,有些力竭的跪伏在了地上。
發出這一擊的孫妙也是終告力竭,癱軟在了冰室的另一側。
觀戰的眾人也是震驚不已,雖然方才的爭鬥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但是其的驚險遠非以往陣仗可以比擬,被天魔附身的何申,一人硬抗這麼多上三品高手,卻是不落下風。
“我們快些趁機走吧。”孫妙見梵仇摩受製,連忙提議落跑。
正因如此,王才生出了盡快此地的念頭。眾人大多也是這般想法,但是那四個密探忽然出言道:“我們的冰塊隻能困住高手一炷香的時間,但是梵仇摩不可以常理而論,從這裏到洞口,即便是不走岔路,也不止一炷香,若是在幽暗的岔道被梵仇摩追上,後果卻是不可設想。”
可是四人之言雖然大有道理,但是也是無人可以解決這個難題,所以短時間內,石室之內又是陷入了平靜。
這時,慕容緹娜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若是梵仇摩在路上動手,我們豈不是更加沒法防備,為什麼非要等到了這個冰室,他才發動攻擊呢?”
眾人一聽也知道慕容緹娜問得極對,但是還是一樣,誰也說不清一個所以然來。
可還未等眾人再說什麼,忽然被金光罩住的冰塊卻是動了一下,眾人心一凜,隨即被冰封住的梵仇摩,原本無神的眼睛又是亮了起來,同時冰塊震顫起來,通過冰塊,眾人赫然看到梵仇摩全身的衣袍都是碎裂開來,衣袍之內的身體發生了讓人咋舌的異變。
隻見他全身的筋肉都是鼓脹出來,背脊指出的骨骼更是如硬刺般頂了出來,同時背部心髒對應位置,竟然形成了一張鬼臉,形象駭人,讓人看了不寒而栗。接著一道黑色的東西從他的口吐了出來,本來已經顯出裂紋的冰塊終於不堪承受,在接觸黑氣的一刹那融化開來。
幸好冰塊之外,尚有金枷玉鎖製約,不過梵仇摩卻是看起來毫不在乎,連連噴出黑氣,同時用已然魔化的身軀在冰塊的藍光之震蕩,似乎隨時又能被他掙脫開來。
眾人有心殺敵,卻是無力回天,怔怔地看著梵仇摩最終震散了冰塊,他那陰森恐怖的笑聲,又是‘桀桀’地回蕩在不大的冰室之內。
不過因為接連破除了兩道禁止,又或者是魔化的關係,梵仇摩似乎看上去也有些虛弱,所以隻是用詭異森寒的目光來回看著眾人,卻是沒有馬上發起攻擊。
“桀桀,這具皮囊看樣子是難以保全了,不過馬上又有這麼多心的皮囊。桀桀,我所有的魔念終於可以重獲zìyóu了!”梵仇摩似乎很欣賞眾人絕望地神色,指著眾人道:“桀桀,快了,就快了,再過十息,就是你們解脫之時,等著本天魔的臨幸吧!桀桀,桀桀——”(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