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等人不會懷疑王靜輝的奏章,因為這幾年他們隻是忽略了奴隸的作用,畢竟這麼大數量的奴隸在大宋的地界上修建各種工程都是工部、兵部、樞密院、戶部、司農寺等各種重要部門聯合溝通,在駙馬龐大財力的支持下運作的,奏章上的各種數據隻要趙頊一聲令下便可以彙集過來以驗證真假,況且以駙馬的為人也不屑在這些數字上作假來誇耀自己的功勞——駙馬是出了名的有官不做!
駙馬居然不動聲色的為大宋修了五分之一長的大運河,這實在是令人非常震驚的事情,這還不算滅夏戰爭中所獲得的二十多萬俘虜,假以時日四十多萬俘虜所創造出來的價值將會更多。隋煬帝為了遊玩而修大運河成為曆史上有名的暴君,而他趙頊居然在不傷害大宋元氣的前提下,也能夠完成大宋重要的基礎建設,這實在是讓趙頊喜出望外,要知道大宋花在這些奴隸身上的金錢,幾年累計下來還不到百萬貫,大多是用來添置勞動工具和糧食,換來如此大的成果實在是太值了!
王靜輝在奏章的後半部分隻是略微提了一下幾年來使用奴隸進行建設,奴隸因為各種原因死亡人數也達到了五萬,不過在福寧殿中的重臣和皇帝心中都明白這五萬死亡人數中大多都是以前西夏的擒生軍,當然也不排除在各種工程建設當中因為勞動強度或是其他危險而死亡的奴隸。要知道當初王靜輝之所以非常固執的建立奴隸營絕大部分的原因便是因為西夏擒生軍掠奪大宋西北人口,為了報複才會如此殘忍的虐待擒生軍出身的奴隸。
不過大宋君臣已經沉迷於王靜輝非常煽情的奏章當中,對奴隸的死亡人數並不是很在意。隻是對王靜輝在奏章後麵專門用大量的筆墨來建議大宋提高奴隸待遇,給予更好的夥食待遇和醫療待遇而感到奇怪——王靜輝知道單單是修路建橋,尤其是在北方進行建設也許不會造成奴隸的大範圍死亡數目暴升,但以後這些奴隸主要運用方向是大宋的南方和南洋的開發,那樣殘酷的荒蠻環境才是對奴隸最大的考驗。尤其是奴隸大都是世代生活在西北的黨項人,僅僅水土不服就會造成奴隸死亡數字升高,更不要說什麼瘴癘甚至是爆發瘟疫了。如果一旦出現那樣情況,王靜輝簡直不敢想象會是怎樣一個場麵,估計他自己也會被牢牢的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後世的人在修《宋史》的時候,僅僅憑這一項也足以將自己打入《奸佞卷》和曆史上宋朝的大昏官做伴吧?!——要知道他可是建策的人,如果由此引出皇帝失德,那自己就會被拿出來頂缸!
如果說前一份奏章是給大宋君臣注入以了一針強心針的話,那《今後五年奴隸使用方向建議》則是為大宋君臣描述了一個更加美妙的未來——王靜輝打算用十萬甚至是更多奴隸的代價來完成大宋南方和麻逸島的開發,甚至對大宋目前所控製的南洋諸多島嶼進行建設,一旦完成則大宋在未來的二十年內不用擔心財政出現重大問題,當然如果碰上隋煬帝那樣的敗家子也沒有辦法,不過以趙頊的身體狀況,現在的大宋重臣們根本不用擔心皇帝會半道駕崩或是考慮儲君問題。
天下自有“揚一益二”這種說法,可見揚州和益州的地位在大宋君臣心目中的分量,盡管自王靜輝出山以來楚州、杭州的經濟總量貢獻程度已經遠遠的將揚州和益州甩在了身後,但在大宋君臣心目中揚州和益州的地位一樣沒有太達的動搖,尤其是益州更是如此——益州就是後世的四川,在目前來說除了長江水道之外,益州的賦稅和產品的運輸路途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但是依靠水運和農民種田看天吃飯沒有什麼區別,大宋的命脈還是太過依靠長江和京杭大運河兩條水道,毫不客氣的說,如果這兩條水道一旦因為天災崩潰,那大宋所麵臨的麻煩可不是一點半點,甚至說亡國也很有可能!
除了大力發展海運以減輕大宋對京杭大運河的依賴之外,王靜輝提出的辦法就是修路,大規模的修路架橋以解決大宋的交通問題,其中一個重點便是解決利州路的交通問題,這樣不僅有利於利州路的賦稅和商品進入北方,也同樣有利於大宋對利州路的統治——利州路便是西南夷作亂的重點區域,宋初王小波之亂也是發生在利州路,所以解決了利州路的交通問題就會使大宋對利州路在內的大宋西南進行更加有效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