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如此有心,哀家又怎能怪罪?!刀劍雖然為凶器,但卻是朝廷保國之必須,豈能因噎廢食?!”珠簾後麵傳來了太皇太後不疾不徐的話聲。
王靜輝立刻起身向珠簾拜了大禮,說道:“太皇太後聖明,沈大人想必現在正在殿外,還請太皇太後降下諭旨請沈大人攜刀上殿為太皇太後呈送賀禮!”
“傳哀家的旨意,宣沈括攜寶刀上殿!”太皇太後淡淡的說道。
旁邊的總管太監立刻宣太皇太後旨意,宣沈括帶刀上殿的聲音此起彼伏傳了下去。不多時,沈括信步走進大殿,後麵跟著十個大內侍衛,他們手中都托著一個木盤,上麵用紅綢所覆蓋,單看紅綢垂下的模樣便可以知道這木盤中放的正是一柄寶刀,十個人托盤就是十柄,正好和了遼國進獻的十柄之數。
沈括穿著嶄新的紫色官服,走到大殿中央跪下來高聲說道:“聖上萬歲!太皇太後千歲!微臣祝願太皇太後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沈大人平身!這位遼國的使者想要見識一下我大宋的寶刀,有勞沈大人了!”太皇太後的聲音從珠簾的後麵傳來。
殿前帶刀侍衛立刻取來數副盔甲,眼看就要當堂比試到底宋遼兩國的刀誰的更加銳利,此時劉伸依然是神態從容——他對遼國的冶煉技術是非常放心的,這是建立在對宋朝軍隊所使用武器性能之上的,他相信除了遼國之外,別國根本無法做出能夠超越遼國的刀來。而宋朝君臣這邊,除了有些躍躍欲試的皇帝趙頊之外,王安石、司馬光和兵部尚書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絲擔心的神色,王安石和司馬光雖然不了解刀劍之事,但卻知道仁宗朝範仲淹範相公曾經和仁宗的對話——“粗”——這是範相公對宋朝兵備的評價,而兵部尚書則是非常清楚現在大宋可沒有比遼國更好的刀。
大殿之中唯有王靜輝和沈括神情最為自信——他們可是通過情報局的探子們取得過遼國的刀做過實驗的,探子們夠本事,連遼國皇帝耶律洪基親衛的刀都可以搞到手,保護皇帝的刀自然是最好的,不過這並不放在沈括和王靜輝的眼中——所謂進獻的“寶刀”應該不會比他們皇帝身邊的刀還要好吧?既然禮單上原本就沒有這十柄刀,多半應該是劉伸自己臨時決斷用自己護衛的刀臨時充數而已。
王靜輝朝沈括一眨眼睛,沈括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這一動作讓許多人看在眼中,劉伸一直就關注這個半道打岔的駙馬,看後心中頓時生出了不妙的感覺。
沈括朗聲說道:“這十柄寶刀是臣依據新的工藝做出來的,從左到右分成五等,臣請太皇太後及聖上允許臣從最下等的刀開始演示。”
“準奏!”皇帝趙頊微微笑道,剛才他看到駙馬朝沈括眨眼睛,便知道這件事已經在駙馬的控製之中,斷不會折了自己的麵子。
最左邊的侍衛立刻從托盤中將綢布掀起,將刀拿在手中,上前一刀便將帶刀侍衛手中的盔甲砍成兩半,劉伸瞳孔猛然收縮,不過嘴角上依然是冷笑連連,一揮手旁邊的一名契丹侍衛上前便同樣將盔甲砍成兩段。隨後兩套盔甲合並在一起,劉伸所獻的刀也將兩套盔甲砍穿,但可以看出已經非常勉強了,這也多虧了那名契丹侍衛手上功夫不錯所致。
王靜輝看到這裏,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劉伸果然是拿他侍衛的刀來充數,這次必然叫他自取其辱!那名拿刀侍衛也毫不客氣的將兩套盔甲砍成兩段,並未費什麼力氣,這個時候任誰都可以看出這兩者之間高下差別了,劉伸臉上更是一片沮喪之色。
王靜輝站起來走到殿中,朝那十名持刀侍衛走去,手中接過托盤中的刀,走到契丹武士身邊,那名契丹侍衛立刻非常警覺起來。隻見一抹寒光,“叮”的一聲,王靜輝便將契丹武士手中的寶刀砍成兩段,大殿之中群臣嘩然。
“請太皇太後和聖上恕臣不敬之罪!”這刀可是契丹敬獻給太皇太後做壽儀用的,他把別人的壽儀給毀了,自然要陪罪。
“駙馬回去吧,哀家不會降罪於你!”珠簾中傳來聲音依然是淡漠的,似乎從王靜輝開始接觸曹老太太以來到現在,這五六年中並沒有什麼能夠讓曹老太太激動的事情,他不禁在心中感歎到老太太的修養功夫夠深。
王靜輝將刀插入刀鞘,笑咪咪的對劉伸說道:“契丹寶刀,不過如此!”說完隨著駙馬臉上露出的笑容,大殿中的眾臣及外國使節都哄然大笑,此刻劉伸恨不得能夠在這裏挖個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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