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了,物資真的不夠,要不,其他幾個州府的夏稅並截留了?”楊華試探著問。
李綱苦笑:“楊華,你在隆得可算是軍政統領,說話就算數。其他州的官員未必肯這麼幹,也沒權利這麼幹。”
“明白了,我這就下去準備人手割麥子。”
看著楊華離去的背影,李綱心中煩悶:“真是銳意進取啊!若朝廷的官僚們都這樣,何至於弄成現今這個局麵。”
李綱這個河北宣撫司其實並不好幹,所不是領旨處理了姚古地了一萬二千直屬軍隊,還真是光杆司令一個。其餘四路軍馬都是驕兵悍將,隻怕不會將他這個文人看在眼裏。
朝廷讓他這麼一個文人主持山西軍事本身就是個亂命,實際上,大概是皇帝在位已久,權位逐漸穩固。有李綱這個強力宰相在身邊,感覺非常不自在。加上朝中各部公卿都嫉恨李綱大權在握。就借種師道在聽到弟弟種師中戰死之後,臥病在床的機會,建議皇帝調李綱來山西主持。
皇帝早就有些煩李綱這個宰相,見此情形,就來了個順水推舟,將李綱一腳踢出了決策中樞。
回想去皇帝剛繼位時視李綱為保駕擎天一柱。又看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李綱恍若隔世。他想不通皇帝自己會這麼對自己。
李綱卻不知道,皇帝趙桓作為最高執政者,雖然比老爹有所作為,也能注意納諫,但麵對李綱這樣功高震主、直言不諱的大臣,私心裏還是猜忌,“疑其以軍民脅己”。特別是大學士陳東上書引起東京大亂一事,更是讓皇帝悚然而驚什麼時候李綱地威望大到這種地步了?若他在京城在弄出些事情來。他這個皇帝的位置坐著也不安生。
所以,把李綱外放出去承擔巨大風險,是小器量的君主必然所為。
李綱來山西。手頭無兵無錢,自然辦不成什麼事。他離開東京的時候,考慮到軍中缺馬,向皇帝提出要讓國庫出錢在民間買一千匹戰馬。
皇帝剛賠了金人一大筆錢,哪裏肯拿錢出來,回道:“宣撫司搜羅匹馬,事屬騷擾,不可施行。”
李綱失望之餘,又提出要一百萬貫地軍費。皇帝說要錢可以,但不能給你這麼多,軍隊若吃飽了,就不肯出力死戰。
聽到這話,李綱氣得幾乎吐血古人雲:酒足飯飽才能出戰,怎麼一到皇帝口裏,吃飽飯的士兵反沒有戰鬥力了,這又是什麼歪理?
而主管財政的宰相耿南仲也陰陽怪氣地說:“當今國庫空虛,連皇上也要節衣縮食。每餐飯隻有七十道菜,何來如許閑錢?”最後隻批下來二十萬。
李綱一介文人,讓他去領軍,等於是讓他去送死。山西的形勢惡劣到如此地步,在來隆德之前,他的心情是非常灰暗地。
在走之前,李綱一賭氣將尚書右丞、知樞密院事地兩到任命敕書,一起繳納了上去,辭職不幹。
皇帝借這個機會很爽快地免去了李綱的這兩個職務。
李綱領銜的河北宣撫司無兵、無錢。現在又不是宰相。自然節製不了折可求他們。按照大宋朝用兵的規矩,軍隊的行軍路線。和怎麼打權利都在千裏之外的樞秘院手裏,而樞秘院又直接對皇帝負責。
因此,李綱雖然是河北宣撫使,名義上可以節製河北、山西諸軍。但時間上隻能居中協調,卻沒有直接的軍權。
事權不專,指揮不暢,多路大軍雖然總數達二十二萬之巨,相互之間卻不相統轄。正給了敵人各個擊破的機會。
第三次太原保衛戰就這麼在皇帝地授意下,如同兒戲般地開始。
套用一句用俗套的話來說:曆史地車輪又開始滾動了。
隻不過,北宋這輛失去控製地大車滾動的方向是深淵。
非曆史專業出身的楊華還一心以為,隻要作好後勤工作,保證前線將士有飯吃,這一仗就能打贏。
六月十三日,隆德府提前征收靖康一年的夏稅。楊華也帶著龍衛軍兩千人,曹成鄉軍一千人馬,下到田間地頭,幫百姓搶收夏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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