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飯,每個菜都有,極有耐心,像是在喂自己喜歡的小寵物。
江黎乖巧的窩在他懷裏接受投喂,她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好吃的飯菜吃在嘴裏也味同嚼蠟,異常難熬。
“好吃嗎?”喂完飯後,江辭細心的拿紙巾擦了擦她的嘴角,低聲問。
江黎似乎真的認真的想了想,回答,“好吃。”
“阿黎,我說過,我喜歡乖女孩,所以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你要自己處理好,不要讓我動手,知道了嗎?”江辭貼近她的耳朵,聲音低沉沙啞,冷不丁冒出一句。
江黎耳朵發麻,腦子嗡嗡的,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點了點頭。
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
很快江黎就明白了江辭的話。
江辭吃完飯就離開了禦水灣,下午,江黎手機電話響了,來電人顯示是:許奕陽。
不認識。
“姐,老地方,來嗎?”電話剛接通,對麵大咧咧的聲音就傳過來。
江黎擰緊眉,“什麼老地方?”
對麵沒了聲,過了幾秒,“也沒打錯電話啊,姐,你和我開玩笑呢?老地方,野肆啊。”
江黎在網上搜到過原主的消息,母親是個爆火的明星,叫江韻,出車禍死了,沒有太多消息,很多都是一筆帶過,至於原主,隻能說黑料不少,真真假假的,沒什麼參考價值。
作為江韻的女兒,住院失憶的事卻沒有透露出分毫,應該是江辭給壓下來了。
至於“她”為什麼會住院,江黎猜測是自殺,原因未知。
“姐,別忘了,晚上八點啊,楚渝也在!”
楚渝又是誰?
江黎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已經掛斷了。
怎麼這麼多事?沒有記憶就算了,還有一堆不認識的亂七八糟的人,哦,身邊還有個定時炸彈……她揉了揉眉心,頭疼。
她隻是想活著,怎麼這麼難?
……野肆,北淮市最大的夜場酒吧,有錢人的銷金窟,裏麵涉及許多黑色產業鏈,是一個連警察都管不了的地方。
江黎在網上了解到這些信息,野肆離禦水灣也不遠,大概就十五分鍾車程。
她肯定是要去一趟的,隻是晚上八點,江辭會讓她去嗎?她又該找什麼理由?
正想的出神,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身後貼上了一個人,帶著外麵初秋的涼意,夾雜著那個人身上獨有的清冽香味,“阿黎在想什麼?”
江辭回來了,江黎僵了一下,回過頭時笑容明媚,“舅舅,我晚上可以出去一趟嗎?”
“去吧。”
江黎有點意外,她都在想如果他要問起來自己該怎麼回答了,結果他答應的這麼幹脆。
果然,他又開口。
“相信阿黎處理的結果會讓我滿意的,對嗎?”江辭舔了舔淡色的唇,眼尾的一顆紅痣如鮮血一般紅的妖異,黑漆漆的眼底是濃稠的化不開的沉鬱,深不可測,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商量,但實則卻無半分餘地。
病態又性感,莫名的吸引人,江黎一時間挪不開目光。
“又在走神。”
江黎驚了一下,實話實說,“舅舅很好看。”
女孩淺色的眼睛澄澈幹淨,如山澗溪流,純粹沒有一點雜質。
江辭頓了頓,表情沒什麼起伏,眼中有譏諷的笑意。
“晚上讓王叔開車送你去。”
“好。”
晚上,在去野肆的路上,江黎旁敲側擊,想要從王叔這裏了解多一點關於江辭的事,但一無所獲,這個王叔連江辭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她有些沮喪。
“江小姐,江少為人和善溫和,是個很好的人,你不用擔心。”王叔以為江黎是才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不適應,所以有顧慮,忍不住開口解釋。
“嗯,我知道的。”江黎笑笑,有些心不在焉。
野肆,地如其名,酒吧裏燈光昏暗,氣氛曖昧,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聲音嘈雜,時不時響起交談調笑的聲音。
江黎走到一個包間,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裏麵霧氣繚繞,有些嗆人,她站在外麵擰著眉,沒進去。
包間裏坐了七八個人,男男女女,都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還有兩個濃妝淡抹的妖嬈女人在笑著倒酒,有個男生一看見她就忙站起來招呼。
“姐,這邊。”
這應該就是給她打電話的許奕陽了,看她遲遲不進來,他心領神會,讓幾個抽煙的把煙掐了。
江黎走到許奕陽給她留的位置上坐下才注意到右手邊坐著的男人。
二十歲出頭這樣,容貌俊美,眉眼舒淡,整個人清清冷冷的,在她坐到旁邊後,那股冷意更甚。
“哎呀,楚渝,女朋友坐在旁邊你還擺著張臭臉啊?”許奕陽挑眉,出聲調侃。
不是,女朋友是指她?她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