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孩,就在他懷裏,此刻,勇敢堅毅地想要嫁給他。
呼吸紊亂,幾乎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逐漸泄露的緊張。
縱然再大膽,到底是個小姑娘,拋下所有隻求和他在一起,還要讓他怎麼去拒絕。
此情此景,一切都清晰明了地擺在他麵前,就是想和她結婚,想早點將戒指套在她無名指,再無任何後顧之憂,可以牢牢把她護在自己身邊。
***
說得容易,做起來卻犯了難。
洗澡的時候,熱水澆灌大腦,那點鼓起沒多久的勇氣就全都飛得沒邊了。
拿起他為她找的短袖睡衣,往身上套時,寧夏手都有點抖。
她不知道女孩子麵對這種事是否都會緊張,用力閉眼,在浴室未散的水蒸氣裏,揚手拍了拍濕乎乎的臉。
想了想,換下來的內.衣幹脆不穿了,可一低頭,發現中間兩點真的好明顯。
臉頰一熱,手臂橫在胸前,慢吞吞地開了門。
她抱著自己的髒衣服,內.衣藏在外衣裏,不好意思被他看到。
葉南潯就在臥室,他原本坐在靠窗的對坐沙發上,見他出來,拿起麵前小圓桌上事先預備好的吹風機,拾步走過來。
寧夏心一縮,僵著臉問:“衣服放哪兒?”
“要洗嗎?”角色糾正,論起淡定,寧夏終歸不如他。
搖頭:“不洗。”總不能穿著他的衣服回去吧。
“衣服給我,你先吹頭。”他揚手遞給她吹風機。
寧夏抱衣服的手臂略微鬆了下,想起什麼,再次抱緊。
“還是我自己放吧。”
她局促得那麼明顯,葉南潯眸光清亮:“隨便放哪都行。”
寧夏在他漆黑的眼眸裏無處遁形,紅著臉轉身,找地方放下,與此同時,雙手抱胸,不知所措地抿緊嘴唇。
纖細的背影在燈光下尤為單薄,她久不回頭,葉南潯無聲歎氣:“先把頭發吹了。”
一想到吹頭發要用兩隻手,寧夏頓時更加萎靡。
“……你幫我吹吧。”
葉南潯自然無條件答應,他走向之前坐著的沙發。
“坐過來。”
寧夏一咬牙,含胸駝背地低頭走過去。
葉南潯插上電線插頭,回身一望,眼底笑意淺淺彌漫。
寧夏不自在地就近坐下,葉南潯行至她身後,一推開關,風聲強勁,吹得她頭皮很舒服。
誰也不說話,有噪聲在,說話也未必聽得清楚。
況且,寧夏手足無措得根本已啞巴了。
直到電吹風關閉,梳理她長發的觸感也消失不見,她才如夢初醒,覺得,再不說點什麼,氣氛簡直要別扭死。
可是,說什麼好呢?
我們……我們爬床吧?
幹脆殺了她吧。說不出口。
就在她還猶猶豫豫就快要把自己煮熟的時候,葉南潯收起吹風機,走到床頭關了吊頂燈,隻留下一盞羸弱的小壁燈。
“不早了,早點睡吧。”說完,也不等她,獨自上.床,給她留下一半位置,還真的就……躺下睡了。
寧夏:“……”
她磨蹭一會,坐到床邊,把腳從拖鞋裏抽出來,半躺下。
薄毯搭在他腹部,她拽過來一點,遮住胸口。
然後,手指捏著他睡衣袖子,扯了扯。
葉南潯本就是仰麵躺著,他睜開眼,紋絲不動地由下至上看著她:“嗯?”
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慵懶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