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失望地輕輕“哦”一聲。
葉南潯:“明天比賽,節目還是會錄製到很晚?”
“嗯。”一開始還好,後來時間往後拖,從中午能錄製到晚上八.九點。
“那還不早點睡。”他話音裏帶著幾分低哄的味道。
寧夏咬了咬唇,說:“你就不想和我多說說話啊。”
“想。”聲線低沉,補充,“擔心你困。”
就像是為了驗證他這句話,寧夏忽然打嗬欠,已經快速捂住嘴,可還是通過吸氣聲暴露出一點真實情況。
葉南潯倒是笑了:“快睡吧,乖。”
拿她當小孩哄呢。
“好吧,我睡了。”
從頭至尾,她都沒說自己正坐在他家客廳裏。
原本第二天上午是不用回餅房的,但徐正則臨時電話召喚,說有個注意事項需要當麵再示範一次。
徐正則不愧是拿下眾多國際賽事的甜點王,精益求精的態度和至臻完善的準備,讓寧夏不得不服。
好不容易熬過最後兩小時的魔鬼式培訓,寧夏坐在餅房喝水休息,為下午的比賽養精蓄銳。
餅房裏每天都有八卦,萬斯年即將作為嫁妝易主,事關重大,很快就傳到她耳朵裏。
偏偏這件事葉南潯沒有提。
中學語文課本裏也曾出現過一句詩句:商人重利輕別離。
商人重利,寧夏知道葉南潯不一樣,可心裏還是會冒出念頭:他想不想要萬斯年呢?
心一下就又亂了。
***
總決賽的主題是甜品展台,三人需要獨自為一個孩子的生日宴會創作一個展台。
評委欣賞還不行,終極投票權在孩子手裏,這是她的生日,必須她本人拍手滿意。
孩子小,評價不了味道,富有童趣、色彩斑斕的東西或許更能吸引她的目光。
其他兩人的思路就是朝著這個方向,針對她喜歡的一些小物品而努力。唯獨寧夏,獨自挑戰一個繁瑣艱巨的任務。
她要將一個兒童樂園搬來,滿足孩子的小小願望。
展台是為小女孩服務,一星期前,他們曾在三名評委的共同提議下,與小女孩見麵。
三人分別單獨待在一間密室,每個人隻允許向她提問一次,但不能問“另外兩個人問的是什麼”這樣的問題。
寧夏問的是,你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小女孩說:我想去遊樂園,可媽媽說我心髒不好,那裏不適合我玩。
這段將會剪輯在成片裏。
節目現場,已身為人父的代班明星評委,用感性又帶有欣賞的口吻評價寧夏:“她是在用心為食客服務。”
總決賽的錄製時間遠比料想得久,淩晨才結束。
餅房是個大家庭,所有人齊聚一堂,都沒回家。
大家夥或坐或立,翹首等待結果。
徐思齊站在編導身邊,寸步不離地旁觀比賽,以他的性格,想和別人打好關係其實並不難,錄製完整整十一期,工作人員和他都混了個臉熟,看他賴著不走,隻要不妨礙他們拍攝,也就隨之任之了。
一點十八分,金誌良接到徐思齊電話,麵色無波動,說了聲“好”便掛斷。
一群人圍上前,急切詢問:“怎麼樣?第幾啊?贏了沒?”
金誌良低頭掩住嘴角笑意,還未說話,餅房木門被推開,一道涼颼颼的聲音驟然響起:“聚眾罷工麼這是,明天都不用上班了?”
坐著不動的刺溜一下站直,所有人都嚇一跳,恭恭敬敬地轉身麵向木門。
一個個如遇喪屍,就連金誌良都笑容僵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