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說,這次回屯的旗人在奉命出關的同時,也招來了大批的漢人來為他們勞作?”楊中訥驚道。
“沒錯。當然了,這隻是其中一部分漢人的來由,另一部分,想必是在家鄉過不下去了,聽說朝廷有意在奉天開荒,便偷偷地來到這裏,想到這裏開些田地活下去……”
“下官明白了!費大人您果然是神算啊。如今漢人總數已經接近了此次回屯的旗人總數,而且漢人辛勤,隻要官府能善加利用,必能大大造福一方啊……隻是下官擔心,奉天終究不比北京,旗人們找不到樂子,恐怕會……”楊中訥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不用擔心,這些旗人我有事讓他們去幹,有他們哭著喊著回來種地的時候……對了,你再幫我去看一看那些農具都造的怎麼樣了,這可是關係到明年春耕的大事,不可耽誤……”費老頭想了想,又吩吩楊中訥道:“順便去把佟保給我叫來!”
“大人,去看看農具倒是沒什麼,可是,佟大人我可叫不動,人家可是佟相爺的堂弟,我一個小小的治中……”
“既然這樣,我讓阿古達木帶人和你一起去好了……”費老頭微微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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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薩提督,幾個月不見,一向可好?”叫楊中訥去找佟保,費老頭卻沒有等在自己的衙門,反而來到了奉天提督府,在布置滿了兵器的書房裏找到了奉天提督薩布素。
“我說費大人,你就少來這一套吧。你這一笑,肯定是有事,說吧,有什麼事?皇上已經給我說了,讓我多聽你的……”薩布素因為要執掌軍權,不像費老頭那麼輕鬆,所以,這回孝莊大壽並沒有去北京,而是派親信送去了壽禮。不過,朝廷上是沒有秘密的,尤其是是像他這樣的皇帝親信,得到消息的速度有時候比起很多人都要快的多。
“嗬嗬,薩提督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怎麼說你以前也是差點兒成了我的侄女婿的,雖然沒真成,可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怎麼著也不至於這麼生疏吧?……”費老頭一句話嗆的薩布素差點兒跳起來,可是,薩布素盡管有點兒氣,卻是不能發脾氣。因為費老頭說的都是實話,除了一點……兩人雖然不算生疏,卻也談不上什麼親密。
“行了,你這老頭,本提督可是還有事在身呢。你不說我可就走了……”
“嗬嗬,薩提督何必這麼著急?我說還不成麼?……”費老頭神秘一笑,又說道:“可是在說之前,我還有幾句話想問一下薩提督,還請提督大人你不要介意才是……”
“你這老頭真是麻煩!我現在都懷疑你跟那費要多羅是一家子了,一句話能連著說上三四天也不膩……好好好,你就說吧。我聽還不成嗎?”薩布素無奈道。
“嗬嗬,提督大人,你怎麼看最近到達奉天的這些旗人?”費老頭問道。
“這些人?哼……”薩布素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旗人’,而是一群孬種。我真不知道費大人你為什麼要讓皇上把這些人派到奉天來,我倒還真怕這些人把我的兵給帶壞了……”
“嗬嗬,薩提督你看不起自己的兵?”費老頭笑問道。
“什麼?我哪有說看不起我的兵?我看不起的是那些關內的旗人,都是一群什麼玩意兒……?這才來幾天?就把個奉天城弄得烏七八糟,要不是城裏的人都是旗人,而且大多是貴胄之家,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呢。”薩布素說道。
“這麼說,薩提督你是很看這些關內的旗人不上眼了?”費老頭追問道。
“是個人都看不上他們!”薩布素憤憤道。這些剛從北京城裏來的旗人在這段日子裏確實是把奉天鬧得夠亂的,有幾個仗著家裏有點兒身份的還跑到他的提督衙門口鬧騰過,結果被打了個半死扔了回去……薩布素每每想起這件事來就有氣,這些旗人把奉天當成是蠻荒之地了,全然忘了這是他們祖宗發跡的地方,難道他們不知道奉天的衙門比起北京的衙門有時候都要橫上幾級?
“那就好。其實,我也跟薩提督你有著同樣的想法,所以呢,這次前來,就是想請薩提督您能抽空拉練一下士兵……”
“拉練?”
“沒錯,拉練,而且,是到這兒……”費老頭把薩布素拉過來,在對方掛在牆上的地圖上找了找,然後,指出一了個地方。
“這兒?”
“沒錯,就是這兒!”費老頭笑得有點兒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