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母親出去買菜還沒回來,顧成坐在輪椅上,側著身,隻有一隻手可以輕微活動的他動著手腕,示意顧北北過來。
“爸,你想要什麼?”
顧成再不能開口說話,他發出咿呀的聲音,神情痛苦難受。
“爸,你想跟我說什麼?”
顧成急得又是瞪眼又是張嘴,緊張焦急讓他臃腫的臉扭曲起來。
“爸,……”
看著父親那痛苦不能言的樣,顧北北愈加難受痛苦,她忍著沒掉的淚,終於在顧成麵前掉了下來。
“爸,你快點好起來,我們都還需要你照顧呢!”
顧成眼淚婆娑,內心思想洶湧翻騰,那些憋在心裏的懺悔每天都在煎熬著他。
兩父女哭成一團的時候,夏以旋回來了。
廚房裏。
“北北,你那朋友沒事了吧?”
夏以旋悄悄地留意了一眼顧北北。
“哦,沒事了。胃病發作,我送他到醫院了。”
“最近還見封晨嗎?”
顧成呆滯的眼頓時射到廚房門口,雖然夏以旋他們總想瞞他,但總會讓他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而房本來就窄得很,所以,兩母女的談話,他集精神便能全都聽見。
顧北北無奈地垂頭。
夏以旋關掉洗手盤,在廚房裏的兩母女對望一眼,夏以旋小聲道:“北北,你還是聽我的話,把孩打掉吧。就當為了你爸爸,如果他知道你受了委屈,會生不如死的。你爸爸這些年,已經懺悔過了。不然,他不會了結自己的生命的。他那麼驕傲的人,要是他知道你為了他跟封晨有了孩,他會再次殺了自己的。”
客廳“嘭”的一聲瓷片碎地的聲音,兩母女馬上出去看顧成,隻見顧成顫抖著手大張著嘴扭曲著喘息。
“北北,快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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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科。
“晨!”
病房門打來,衝進來一位穿著吊帶紗裙的高挑女。她披著一頭大波浪,裙隻過半截大腿,細帶的高根鞋裹著精致小巧的玉足。
女叫方如蘭,封晨過去四年的秘書。
封晨正躺著休息,被人打擾微皺了眉。
“你怎麼來了?”
方如蘭搬來椅坐在病床前,自然地拉起封晨的左手。
“我不是給你發了信息嗎?哦,回信息給我的那個人說是你的朋友。我聽到你生病的消息,馬上就趕來了。”
封晨抽回手,板起了臉,正經道:“我不是吩咐你要培訓好總公司的人有人接你的手才可以過來嗎?”
方如蘭呶了呶嘴,略略委屈地道:“我不是擔心你嘛。況且,你朋友說你沒人照顧。啊……陳濤那死家夥呢!”
封晨不耐煩地道:“好了。幫我去問問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吧。”
要不是醫生製止他出院,他早受不了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