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早餐風波(一)(1 / 2)

擁擠的人流將我們幾人擠得七零八落,我本要奔向那痛哭流涕的小曦兒,卻被擠出了巷子。

嘈雜的人群,有人喊著“官兵又抓人了,快跑呀!”

我被擠到一戶店鋪的門板上,看熱鬧的人流湧動時我在人海中尋找皇阿瑪等人的蹤影,我身邊的黎青撐在我麵前為了擋著擠壓而來的人群,眼前是一派混亂,混亂得讓我不知所措。

“格格,勞格格轉過臉去。”黎青低聲說,我才恍悟我們幾乎是鼻尖貼鼻尖了。

但眼前那格外清晰的麵頰是那麼俊朗,雅致的模樣滿帶書卷之氣,清新如空穀幽蘭。對他的厭惡減輕幾分,有個帥哥如此貼近我當然沒意見,隻是他已經麵紅耳赤窘態滋生。

我嚐試著轉身,身後就是店鋪的門板,和小二極力向外推的人群。我緊貼在櫃台旁的一塊門板上。

“快下門板!快下門板打烊!”我身後正在放下一快快門板的夥計對我嚷:“小哥兒,讓讓,快讓讓,小店關門打烊。”

這才大白天,就打烊?可見是為了躲避官兵的騷擾。

我慌忙擠進這家雜貨店,驚慌地說:“我給錢,加倍給錢,我就買點東西。”

黎青也跟了進來,話音未落,嘩啦啦一陣響,門板將喧囂的街巷和店內隔絕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買什麼,快些!小店打烊了,你們從後門離開。”

店家點燃一盞油燈,屋內恢複了光亮。

我抬頭一看,滿屋掛的東西怪怪的我都不認識,櫃台上一些瓶瓶罐罐,還有個白瓷碟裏放著一隻隻五顏六色的毛茸茸的圓圈,像是我在2008時紮頭發的那種彩色皮筋,上麵長滿絨絨的毛。我捏起一隻。店家介紹說:“小官人最識貨,看這羊眼圈,這一條巷子的姐兒和客官都來買。再佐上我們這獨門的藥酒,抹上就更是飄飄欲仙。”

一個青瓷小瓶用紅綢布紮口,戳放在眼前櫃台上,我地臉騰地紅了起來,黎青也顯得尷尬。

我們進了一家**鋪,我怎麼沒多去想想,在這窯子巷子裏開的小鋪能做什麼?最尷尬的是身邊還有黎青。

我們兩個看清楚了這家店的究竟,含糊地應負兩句抱頭鼠竄。卻被店小二攔在一旁氣哼哼地罵:“耍人的啦?”

誰耍你呀!我氣得不知所措。

黎青卻從懷裏摸出了一塊兒散碎的銀子說:“隨便給我拿些什麼,輕便易攜的。”

店小二簡直是強買強賣,一見銀子笑逐顏開說:“客官早說呀,一看你就是個靦腆的人,頭一遭去這風月場所吧?給你些輕便的物件,包管時候不易被家大人發現。看小哥兒不過十七、八的年紀,尚未娶妻吧?一看就知曉。家境改是不錯,怕也是門規森嚴。不過不用怕了,這巷子裏地人都極懂規矩。不會露出半點消息。兩位小哥兒呢盡管玩得盡

說罷從櫃台下拿出一個錦囊遞給黎青,裏麵鼓囊囊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幫黎青別在腰間。

黎青也不看,背了手搖了扇子問:“剛才街上墜樓的女子是什麼人?”

“啊?客官難道也是為了來觀看那沈小姐開苞來的?”

黎青不答話。似乎是默認。

店小二搖頭說:“可惜可惜。若真是那沈小姐被開苞接客,怕是豔壓淮安城了。活脫脫一個大美人呀,聽說是沈大人的小妾生的女兒,那小妾是皇上當年賞賜的江南美女。這個沈小姐,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是個才女,難得。誰想到沈家一被抄斬,她就是把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送到了這醉紅樓半個月。被折磨得不行,這不就要在今天傍晚接客開苞了。據說競價到了四千兩白銀,你聽聽,四千兩。這淮安近來災年不斷,四千兩能活多少人呀?”

虧得我在2008見多識廣,見怪不怪。心想這沈小姐要被破身,在古代就是衝破了女人的底線。“聽說要給沈小姐破身地男人,就是當年那個沈大人告發的謝知府大人的小舅子方歪眼,這方歪眼險些被沈大人給整死,這回揚言要出口惡氣,還要在醉紅樓搭起高台,讓所有人去親眼看他如何為沈小姐開苞。還要讓醉紅樓抽彩簽。抽到的人可以在開苞後分一杯羹去享用沈大美人。這淮安城都轟動了,醉紅樓今晚地茶座錢都賣到了一百兩一位了。誰知道這節骨眼兒上,沈小姐想不開跳摟自殺了。”

店小二拿了雞毛撣子打掃櫃台,我和黎青麵麵相覷離開。

我們從後門出去,按了店小二的指點從後門向前麵的貓耳朵巷繞去,那巷子口已經把守了重兵。

我們無法靠近,更麻煩的是我們也尋不到了皇阿瑪,這可是麻煩。

一輛獨輪車將裹了草席的屍體從我身邊推走,後麵哭喊著追來了曦兒,曦兒哭得滿臉是淚,身後的護院家丁凶神惡煞地拉拖了她向回走,衙役喊道:“這個丫頭也帶走,說不定是她害死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