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跟爺爺說話呢!”木紅蕾的母親荀氏嗬斥一聲,“爺爺當年也是沒有辦法啊。你有什麼不願意的,咱們再商量商量啊。”
“反正我就是不嫁!”小妮子跺了跺腳,“那你們快想個什麼辦法把他們打發走啊!”轉頭掃掃眾人,“咦?怎麼小戈子沒來?那家夥鬼主意可多了!”木乘風對這個寶貝孫女的心思豈會不知,早已安排人去叫孫戈了,說話間孫戈正好進門。
“你這個懶家夥,出這麼大事,怎麼到現在才來?”一見孫戈,木紅蕾正在氣頭上,不問青紅皂白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責難。
“出什麼事啦?”弄得孫戈一頭霧水。
木乘風隻好再說一遍。孫戈一聽也不覺為難,老老實實縮到一邊細想對策,免不了又挨了木紅蕾一通埋怨。
“好啦好啦,不嫁就不嫁!”見寶貝孫女這麼大反應,木乘風懊惱的長歎一聲,“大不了我老頭子去和他們撕破臉皮就是了。”
“可要不把蕾兒嫁過去,我們欠他們的錢給怎麼辦哪?雖說這些年也還上了一些,可還有三百多萬兩的欠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這門親事要是不答應,以火雲宗的作風,恐怕馬上就會翻臉要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一旦還不上,在江湖上傳出去說我們賴賬,那可有損我們巨木宗的威名啊。”荀氏憂心忡忡。
“你就知道把女兒往火坑裏推!”木紅蕾不滿的嘟囔了一聲。
木乘風瞪一瞪眼止住木紅蕾,沉吟半晌,歎了口氣,“我就是怕他們會來這一招啊!”說著,目視南軒壹,似乎是想聽聽他的意思。
南軒壹趕緊搖手,“老哥,別看我,我是真沒這麼多錢可以借給你!不過,依我看錢還是小事,你老人家家大業大人才濟濟,這點小錢總會有辦法滴。我倒是擔心,你這紅口白牙的和火邪神亂得瑟,這開口說出去的話怎麼收得回來哦?你可是一宗之主,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木乘風咧嘴苦笑,“現在哪裏還顧得了這許多哦!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啦!”
眾人一時無計,屋子裏靜悄悄一片。木紅蕾一看,有點急了,“都別愣著啊,大家倒是趕緊想想辦法啊?”扭頭看到孫戈縮在一邊怒氣更甚,狠狠剜了孫戈一眼,纖手一指,“小戈子,你這個死木頭!平時壞主意不是多得很麼,怎麼不說話啊?虧得爺爺還把你叫過來!要是你想不出主意來,看我不……,哼!”小妮子說著說著眼圈一紅說不下去了,眼看著就要哭出聲來。
“這個這個……”一看大家都看著自己,孫戈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眼光從眾人身上一掃而過,瞥見南軒壹也正笑嘻嘻的瞄著自己,眼光掃過之時似乎還對自己眨了兩下眼睛,心裏一動微微一呆,忽然福至心靈,稍稍一想轉而麵露喜色。
這點小動靜自然逃不過木紅蕾的眼睛,小妮子氣的一拍桌子,“你個死木頭,虧你想不出主意還笑得出來!看我不要你好看!”說著伸手就來扭孫戈的耳朵,幸虧木乘風及時出言喊住。雖在焦慮之中,大家還是不由覺得好笑,似笑非笑的看看兩人。
“咳咳。”孫戈有點發窘,尷尬的咳嗽兩聲,對木乘風說道,“弟子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成不成?”
“快說快說!”木乘風一下坐直了身子,眾人也都屏息,木紅蕾更是仰起小臉滿懷期待。
“不過這法子還得南軒前輩幫忙才行。”衝南軒壹微微欠身,孫戈使開了小心眼,“就是不知道宗主您和南軒前輩的交情是不是夠鐵?要是南軒前輩不答應,這法子說了也是白說。”
南軒壹咦了一聲,“你個混小子,沒事擠兌起我老人家來了!趕緊的,說說看呢。要是沒什麼好辦法,看我不要你好看!”末了南軒壹學著木紅蕾來上這麼一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算是苦中作樂憂裏見喜,屋子裏凝重壓抑的氣氛鬆了一鬆。
孫戈陪笑說道,“是這樣的,我想請南軒前輩也裝作來給大小姐提親。這樣一女兩求,就大有商量轉寰的餘地了。以南軒前輩在江湖上的身份和威望,諒火雲宗那幫人不敢放肆!”
“那是!小小火雲宗,我還不放在眼裏!”南軒壹大刺刺往椅背上依靠,說得滿不在乎。
“好主意!”木乘風一拍大腿,“難得壹兄還比他們先到一日,這樣就是日後傳到江湖上,別人也不好說三道四!怎麼樣,壹兄,你無論如何要幫我這個忙啊!”餘人也連呼大妙,都滿懷希望的看著南軒壹。
南軒壹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聲來,孫戈急著又插了一句,“唉,就怕南軒前輩愛惜羽毛,不願和火雲宗一般見識,那就沒有辦法羅。”
“你看看你看看!”南軒壹胡子一撅老高,指著孫戈對木乘風說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話沒說上幾句,又是捧又是擠又是刺的,我是沒法再待下去了。”說著作勢要走。
木乘風樂嗬嗬的一把拉住,“這回老哥哥是真的求到你啦。”
“這多少也算是個不是主意的主意!難得孫戈這小家夥還有點急智,啊呀,你這徒弟我是越看越喜歡啊!”玩笑開過,南軒壹一笑正色說道,“哼哼,這些年來為了爭奪五行火至尊之位,火雲宗可是沒少使陰招啊。我看這回他們來也沒安什麼好心,十有八九是衝著五行相生之理,想要娶個五行木的媳婦回去,好給火無神采陰補陽提升功力吧?!是時候給點顏色他們瞧瞧啦,好,我就答應幫上一幫!”
南軒壹口無遮攔,叭叭叭一通白活,眾人興奮叫好聲中,木紅蕾啊呀羞叫一聲,逃進內室去了。
南軒壹雙手輕輕一按止住眾人歡聲,慢條斯理的接著說道,“別先急著高興,我老壹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你們還要先答應我幾個條件才行。”
眾人歡聲笑語馬上戛然而止。木乘風倒顯得平靜似乎心中有數,笑了笑說道,“壹老板,你就開價吧。”
“唵,第一個,找我借錢沒門。不是不借,真的沒有,我那一大家子開度需用就夠讓我頭疼的了。”
“沒問題。這個我自己想辦法,絕不向你開口。”
“好!第二一個,我這回出門可不是為了遊山玩水來的。你也知道,我們家老爺子年事一高脾氣見長,近來老是說這裏不舒服那裏不愜意的,時不時就大發脾氣,弄得一家人寢食難安。本來呢,我是要來請你去給他老人家瞧瞧的。路上聽說京城新近出了個孫戈,醫術了得神乎其神。不怕你老木頭生氣,我就先到京城去轉了一圈,看看孫戈是何許樣人。哪知道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你們巨木宗,才知道原來是你的弟子。所以啊,這第二個條件,就是完事之後,你要把這個寶貝徒弟借我使使。”
“你父即我父!他老人身體有恙,我們這些做後輩的義不容辭!好,我答應你。”木乘風倒也幹脆。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南軒壹點點頭,“趕緊去把火雲宗那幫家夥給打發了吧,我還要急著趕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