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臨危救主(1 / 3)

小月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在城裏安頓下來後,她總是放不下王家村的鄉親們,尤其是幹娘,常常讓小月潸然淚下,夜不能寐。小郎中決定走一趟,畢竟王家村的那把火與自己有關,不能一走了之。為了混過盤查,小郎中特意喬裝改扮了一番。他穿了一身中式棉衣,戴了一頂老頭帽,拄著太極杖,到一家日僑開的叫司生堂的藥妝店采購了藥箱、聽診器等常用器具和藥品,來到城東的中山門。中山門的哨卡有兩個日本兵和一個漢奸偽警值守。

鬼子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優越感,對其他民族采取蔑視態度,把殺死手無寸鐵的中國平民看作是英勇行為。尤其是在南京,他們更是狂得沒邊兒了,殺中國人比殺一隻雞還要輕鬆,根本沒有罪惡感。小郎中聽說,日本兵到難民區抓人,一看見男人,就檢查頭上有沒有帽簷印,手上有沒有老繭,如果有就認為是“便衣兵”,多半會抓去殺掉。在實際執行中,更多的情況是,根本不查驗當兵的標誌,隻要是青壯年,就要遭抓捕或屠殺。

兩個鬼子上下打量了小郎中一番,最後目光都停留在他那根紅花梨太極杖上。看來兩個鬼子還懂一些半吊子漢語,把太極杖搶過去仔細地看著。

“這是什麼的幹活?”一個鬼子瞪著眼睛問。

小郎中假裝沒聽懂,木熊熊的。

“太君問你,這棍子幹嘛用的?”偽警在一邊幫腔。

“郎中,”小郎中指著手裏的藥箱說,“我是郎中,這是打狗棍。”

“打狗棍還刻了那麼多死字幹嗎 ?”

“這表明我打死了幾條惡狗。”小郎中不慌不忙地說。

兩個鬼子聽了哈哈大笑,笑完了要求出示良民證。

小郎中拿出良民證。偽警看了看,向身邊的鬼子耳語了幾句,估計是在說這個郎中是自己人。鬼子滿腹狐疑地反複核對了幾下問,“自衛團的郎中的有?”

“對對對,我是鎮上自衛團裏的郎中。”

“帽子得脫。”鬼子命令道。

偽警在一邊補充道:“太君讓你把帽子摘掉,我們要核查賊人。”

小郎中心頭一驚,帽子一摘,那不是要露餡了嗎?正想轉身往城外跑,可一柄刺刀已經頂住了他的後腰。無奈之下,他隻好陪著笑臉慢慢把帽子摘下。帽子摘掉後,道士的發髻暴露無遺。日本兵大喝一聲:“八嘎,就是他,別讓他跑了。”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小郎中一個快速側身躲過了背後的刺刀,操起太極杖三下五除二把兩個鬼子手裏的步槍打落在地,然後一個仆步掄劈棍,偽警拔槍的那隻手臂像甘蔗一樣被折斷,偽警哎喲一下滾倒在地。沒等兩個鬼子反應過來,隻見明晃晃的太極杖高高揚起,幾聲悶響過後,兩個鬼子當場顱骨碎裂,一命嗚呼。偽警想跑,被郎中一個攀棍飛腿,把偽警踢進了護城河裏、

出入城門口的老百姓見狀,嚇得四散而去。

當城樓上的鬼子發覺下麵情況不對,小郎中早已逃之夭夭。

小郎中一走,猴王以為男主人不要它了,在家不吃不喝,不管小月怎麼哄也沒用。沒轍,小月隻好在家陪著它。一天晚上,猴王趁小月睡熟之際,扒開老虎天窗逃了出去。翻牆越脊,登高攀爬可是猴王的拿手戲,而且它的記憶力極強,沒多久猴王就翻出了城牆,朝棲霞山方向跑去。

天亮後,猴王繞過崗哨,進入了棲霞山,在猴王小道上攀緣跳躍著。對猴王來說,棲霞山才是它真正的家園。

猴王進入水簾洞,借著洞口投射進來的微弱光亮,發現這裏嘰嘰喳喳成了野猴兒的樂園,它原來的窩巢還被一隻不知哪來的老猴兒占據,根本不見主人的身影。那隻老猴兒年老體衰,欺負山中無人,竟然在此欺男霸女,老牛吃嫩草,鳩占鵲巢,占山為王。為了顯示其在猴群中的特殊地位,除了占領了製高點外,還把尾巴舉成“S”狀高高翹起,就像一根權杖。這種動作,猴群中的其他猴子是絕不敢仿效的,否則會遭到嚴厲懲罰。猴王見此勃然大怒,這隻老猴兒知道自己的尾巴是假的翹不起來,居然還當眾羞辱自己,這還有王法嗎!無名之火讓猴王頓時失控,它在洞裏上上下下追咬了一陣,還捏死了兩隻小猴兒,把猴群嚇得衝出洞穴,奪路而逃,老猴兒跑得慢,被龐大威猛的猴王摁在地上一陣摩擦,差點兒咬死。一場混戰,猴王自己也受了不少皮外傷,最要緊的是,自己的尾巴又被扯掉了。原來小月經常會給它綁上,現在它隻得做隻“脫尾巴猴”了。

當猴王氣哼哼地返回水簾洞,見地上趴著兩隻健壯的母猴,其中一隻還上來舔著猴王腳上的血漬。這兩隻青壯的母猴看來願意臣服於強大的猴王,做猴王新的追隨者。這下,猴王又找回了當初的感覺。母猴為它按摩揉腿,梳毛捉虱,春魂欲醉,盡享風流,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如果找到食物,猴王還有優先享用權,等它吃撐了兩隻母猴才敢撿點殘湯剩飯吃。如果食物剛好隻夠猴王自己吃,母猴就隻能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