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猴王襲警(1 / 3)

接連在南京城內發生了三人蹊蹺的失蹤事件,其中有一名還是尉官,這引起了日本南京警備司令部當局的高度重視。警備司令部承擔著南京及周邊地區的“治安恢複”的責任。他們“警備”的目的是以發揚“武威”而使中國人畏服,削弱中國人的抵抗意誌,讓他們徹底臣服。三名帝國軍人的失蹤讓他們臉麵全無。在那麼久的武力威懾下,南京城裏居然還有支那人沒有畏服,竟然敢在虎口裏拔牙,暗中襲擊皇軍,這無論如何說不過去。更無法解釋的是,這三人失蹤後猶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警備司令部當局責令憲兵隊抓緊破案,找出凶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案件又落到了憲兵隊鈴木少佐的手上。鈴木硬著頭皮接下了這隻燙手的山芋,拿著尚方寶劍在城內城外進行大清查。碼頭、車站、妓院、煙館、客棧,還有日僑同鄉會……為了防止這三人是厭戰出逃,還派人前往蘇錫常和上海的日僑中調查,可多方查尋,硬是連一丁點線索都沒有,三個人好像完全從南京城裏蒸發了!

這樁無頭案使那些無惡不作的日軍惶恐不安,恐懼像病毒一樣在日本駐軍中擴散開來。往日裏那些恣意妄為,不可一世的侵略軍說到底也不過是些粗陋的日本農民,跳梁小醜而已。當下,他們在中國首都南京作威作福,大發血財,小日子過得挺滋潤,沒想到半路冒出個程咬金來,讓他們腿肚子打顫,生怕夜裏哪個地方,跳下一個“神兵天將”,把他們給弄死了,搞得他們再也不敢單獨外出吃喝玩樂了。城裏的中國人還以為強盜發善心,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全城大搜捕開始了。馬路上時常有日本軍車對出入城門的行人加大了盤查力度。小郎中和小月覺察到了危險的氣息,特意做了變裝,換了客棧,每日深居簡出。為了避免麻煩,猴戲是不能再演了。

猴王見不用出去“賣唱”討錢,開心地在床上翻跟鬥。進城後,猴王已經胖了好多斤了。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肚子,睡覺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長得這麼沉,還像小猴似的總愛跳到小月的肩上,把小月的頭發搞得像個雞窩似的,好像一定要在小月的頭發裏捉一把跳蚤出來才罷休。小月則拿猴王的肚子尋開心,說它的肚子快趕上婦人十月懷胎了。

也難怪,在城裏,猴王畢竟比在山上吃得周全。一日三餐頓頓有肉,晚上還吵著要加餐。每頓飯猴王先著急著把自己的那份風卷殘雲吃完,舔幹淨,然後把手指塞進嘴裏,盯著兩位主人的飯碗,祈望小月的碗裏會留出一點殘羹來。小月最懂猴王的那點小心思,總能留下一口給猴王意思意思。

不管怎樣,吃飽喝足的猴王比以前看起來更威武,更雄壯,更霸氣了。

一天中午,小郎中一個人前往吳記飯莊打探消息。馬路上各家店鋪門前和電線杆上大多挑著膏藥旗和日軍軍旗,在一幢倒塌的廢墟前,竟然拉著一條“祝南京陷落”的橫幅。橫亙在街邊的屍體以及屍體殘肢大多已經由戴著白袖章的國際和南京紅十字會,以及本地的慈善機構等組織收埋。不過,大量掩蓋在廢墟中的遇難者屍體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無人善後,彌漫著濃烈的屍臭。要是在三伏天,南京城早就瘟疫蔓延,不能住人了。

街上的氣氛明顯比往日緊張了不少,很多道口和橋頭都有刺刀上挑著膏藥旗,戴著白手套的日本兵和舉著偽維新政府五色旗的漢奸警察。他們在檢查路過的青壯男人。小郎中躲在遠處仔細觀察,路過的每個青壯男人都要脫帽伸出手掌,看軍帽的印跡,以及手掌上的老繭。他們顯然是在抓換了便衣的軍人,一旦被懷疑上,不是被當場槍決,就是抓去做苦力。

小郎中拐進了一條小弄堂,抄小路來到了吳記飯莊。吳老板一看是小郎中,趕緊把他帶到裏間。

“哎呀,小郎中你怎麼還在外麵轉來轉去啊,多危險!”吳老板表情誇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