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想著,威龍已經捧來一盆清水,借著家中唯一一塊玻璃碎片開始整理起了亂糟糟的外表。
過長的金發就由一根短繩紮起,留下些許發絲在額前;西方人的體味明顯,就簡單洗個冷水澡再用些平日裏舍不得用的肥皂;最後挑一件幹淨些的得體衣物,放在眼下這個物質生活貧瘠的世界就算精心打扮了。
簡單打點過後,威龍望向鏡中的自己,第一次仔細打量了起來。
與前世的容貌倒是沒多大差距,隻是鼻梁更挺了些,臉型輪廓更清晰了些,毛發也變成了天然的淡金色。
假使這個世界的醜美觀沒有顛倒的話,他的樣貌雖稱不上多帥氣,但也足夠從普通人中脫穎而出了。
一切準備妥當,再朝著鏡中自己點了點頭後,威龍扯下家中一朵鮮花出了門,算是踏上了自己第一次的約會之旅。
……
不知過了多久,威龍百般無聊地碾著手中花朵,望了望窗外馬上要沉於地表的落日,又看了眼自己所坐之地的桌牌。
是十四號桌沒錯,是城西的時光小餐廳沒問題,時間更是差一步便要夜深人靜。
“先生,要為你換一杯水嗎?”
店員小姐第四次友好地前來問話,令威龍有些羞愧難當。
“不必了。”他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把我兩小時前點的那些餐上了吧。”
沒曾想,第一次約會就被女友放了鴿子。
威龍心中的失落不言而喻,對外卻隻能衝著店員小姐笑了笑,為了不讓她和後廚為難,叫她將那雙人份的吃食上了桌。
又看了眼手裏已經蔫了的鮮花,歎了口氣,將其放在了一旁。
“送給我的?”
恰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威龍驚喜望去,那位記憶中靚麗異常的身影幾步走到了自己跟前,眼神下移看著桌上枯萎的鮮花說道。
“隨手摘的罷了,你先坐,我還有為你準備了更好的驚喜。”
威龍微微一笑,這種時候再怎麼指責遲到的一方也比不過好言相待,令對方自責的同時不感到尷尬。
再看這位便宜女友,穿著一件鵝黃的內襯和保暖的毛坯披肩,手裏拎著個印著牛角花的小包;同樣的淡金色長發散落腦後,麵容不算上佳卻也是一白遮百醜;胸前有些富裕,臉上畫著些濃豔過頭的妝容,反倒是將姿色拉低了幾分。
但整體而言,還是能在前世當之無愧地受的起一句美女。
也不知道原主的威龍走了什麼運,能將這位階級明顯與自己不對等的女友泡到手。
芙蕾達倒是不客氣,搶先一步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望著對桌的威龍,一言不發。
“聽說你有什麼大事找我商量?”
為了不冷場,威龍率先倒出些晶瑩酒液,將高腳杯推了過去。
芙蕾達接過酒杯抿了一口,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看向了他:
“威龍,我們在一起有一年了吧?”
“已經一年零一個月了。”
剛才靜坐的兩個小時已經令他消化完了腦中記憶,現在他的大腦很清晰。
聽到芙蕾達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轉移話題談起了兩人相識的時間,他現在有點慌。
看這架勢,是要談婚論嫁了。
可他如今有那催命的係統在身,是斷然不可能辦什麼婚事的。沒想到才過一年這兩人的感情已經升溫到了這種地步,這要令他這位今日才穿越過來的小處男如何是好?
又見到他這副不為所動的模樣,芙蕾達歎了口氣,搖晃了下手中酒杯,將那句話說出了口:
“我們分手吧。”
“我覺得這件事還有欠考慮……”
威龍終於在腦中模擬好了推脫的話術,在聽清芙蕾達的話後卻是微微一愣:“你剛剛說什麼?”
“沒聽清嗎?那我再說一遍。”
芙蕾達緩緩站直了身體,深吸一口氣,猛拍下桌子壯著膽說道:
“我當初是瞎了眼才跟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走到了一起,現在我已經受夠了和你在一起的貧窮日子!”
“就帶著你所謂的浪漫和著這朵破花發臭發爛一輩子去吧!老娘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