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躡手躡腳地走進衛生間,用電動剃須刀稍微處理一下我的青須,然後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接著,我回到房間裏換了身衣服。
門鈴聲要是再響起來,我怕我心髒都會飛出來,所以再過一小時左右,我最好出去避避風頭。
在廚房簡單應付完早飯午飯,我回到房間裏關好房門,鎖好門窗,接著躺到床上,給手機接上充電線,再給筆記本電腦插上耳機,然後放一首激動人心的純音樂來給自己壯膽。
等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我拔掉耳機,看了眼手機屏幕,距離最近一次門鈴響起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十幾分鍾。
我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結果拖延症又犯了,刷手機刷得停不下來,就這樣又過了四十幾分鍾。
轉眼間就要到十四點了,看著屋外的明朗的陽光,我不禁心生向往,在我成為人渣之前,我對陽光的愛是深入骨髓的,因而此間見到這金燦燦的陽光,我再也按捺不住悸動的心。
“At break of day, in hope we rise”
“We speak Your name, we lift our eyes”
當耳機裏的歌詞漸入佳境的時候,我一拍涼席,整個人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歌聲鼓舞著我,使得我像一隻即將出籠的金絲雀那般,躁動不安。
來到客廳,帶上鑰匙,接著走到玄關處穿好拖鞋,一切準備就緒。
我小心翼翼地趴到貓眼上,向外觀察情況,確認四下無人後,我輕輕地轉動門把,緩緩推門出去。
就在這時,啪的一下!
突然間有一股怪力將門往外拉,我始料未及,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大門被拉到底。
“喂喂喂,別關門!”
有女人的聲音傳進我耳朵裏,音色聽起來相當年輕,遠遠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以為會是個男的,畢竟是討債嘛,女人不太可能會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我愣在原地,心想著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兩年沒和陌生人打過交道了,就連鐵哥們的麵都不敢見了,而且我這輩子和家人以外的女人講過話的次數估計還不會超過五十次,現在居然要被一個年輕女人討債,這叫我情何以堪?
“靠北,害我在這外麵蹲了一個多小時,腿都蹲麻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年輕女人抱怨起人來,語氣粗中帶嗲,竟然有些可愛?
我依舊愣在原地,等待著審判,可心中竟莫名地多了一絲期待。
一秒後,我見到了我一生中從未見識過的絕美畫麵。
“噹噹噹噹!”
噹個毛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出場自帶音效,高高的個子,苗條的身段,雙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前仰,筆直的長腿稍稍岔開,落落大方的形象裏略帶有一絲俏皮的味道。
她的白色運動鞋好像是彪馬牌的,身上的短袖和短褲看不出牌子,但明顯感覺得出來料子還不錯,像是高檔貨。
她的皮膚好白,就連膝蓋也是粉白粉白的。奇怪的是她大腿粗小腿細,而且胯寬寬的,身材一點也不像傳統的南方人,和她那句“靠北”有著很強的違和感。
我是個色胚,一旦看到好看的女人,絕對不止多看一眼那麼簡單。
而我之所以一直不說她臉長什麼樣,並不是因為她的臉蛋乏善可陳,而是因為我他媽的近視四百多度,而且窩在房間裏沒日沒夜盯著手機看了兩年時間,現在散光明顯比以往更加嚴重了。
對我這種重度近視眼來說,看人隻能看個大概的形狀,想看清臉本就難上加難,更何況我現在根本沒有勇氣去直視她,哪能知道她到底有多好看?
“額......請問你找誰?”
逼於無奈之下,我試著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