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謝明煒在家嗎?”
“我就是,找我什麼事?”
我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坦白,她似乎也很意外我竟沒有裝模作樣。
她愣了愣,盯著我的臉如同審視一般,盯著看了好幾秒,方才悠悠地評判道:“和我想象中有點不一樣,我還以為你會再胖一點的。”
胖?
胖這個字從來和我沒關係,我向來是吃不胖的類型,況且經受了兩年時間的折磨,我感覺我脫了不止一層皮,現在的我估計都瘦的脫相了,沒有惹人嫌就不錯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茬,但我一點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係。
一來是因為我沒臉見人,和她相比我連狗都不如;二來是因為我是個色胚,雖然現在墮落了,但隻要女人稍微給我一點甜頭,我就會愛她愛得死去活來。
我就是這麼賤,這麼下賤的一個人。
我沒出聲,她也沒再開口,我倆就這樣僵持了數秒。
我有點要關門的意思,她卻搶先往前挪了半步,在尷尬的氣氛下她先開了口:“你是不是正好要出去?”
“對對!”我唯唯諾諾,習慣性地用疊詞句式來說話,“我正好有事要出去一趟。”
“去哪呢?”她又接著問。
我隻好隨機編了個借口:“有人要買我家的房子,我去接他過來看看。”
“你家為什麼要賣房子呢?”她沒完沒了地問。
我有點不耐煩了,這人到底來幹嘛?逼事真的多!
“剛剛忘記了問你,請問你是誰啊?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字?”
“哦對了!”她一副才反應過來的樣子,“我叫林嘉姍,我是台灣來的。”
“怪不得......”我僵硬地笑著,尷尬地嘟噥道,“我之前認識一個台灣女生,口音就是你這樣的。”
“偶是嗎?我還以為我的口音還好咧。”
“你看你看,這句更像了!”我不知道我在激動個什麼勁,這段白癡一樣的對話突然就從嘴裏溜出來了。
她卻似乎並不尷尬,反倒是樂嗬嗬地傻笑著:“我的口音真還好啦,我小時候住大陸這邊的,我老爸以前在這邊開工廠,我就在廈門的學校讀了兩年書。”
“廈門這地方好啊,我去過一次。”
“是啊,我前幾天剛回去看過,街上比以前幹淨多了,我去海昌區的時候,有個阿嬤說海昌是小香港,真的很像誒,不像我們台中那邊房子都是破破爛爛的。”
“台中啊......我有個親戚就是住台中那邊的,聽說她在那邊開早餐店。”
“那你有去找他玩過嗎?”
“沒有,她是我舅媽,和我舅離婚了,現在她在那邊有自己的家庭了。”
她聽到後若有所思地小小聲“偶”了一聲,也許是意識到話題扯得有些遠了,她沒有再往下聊這個話題,我也想再找個借口開溜。
“嗯......林小姐,外麵有人在等我,我得馬上趕過去了。”我眯著眼睛偷偷看了下她的臉,又馬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收回了搖擺不定的目光。
“對哦!”她又是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臉上多了些許歉意:“我是特地從台灣來這找你的,有話想瀚你說,我就在這等你回來好了。”
見她一副傻憨憨的模樣,又聽她說她是特地從台灣來的,因此我心裏頭感覺有些不是滋味,對她多了股愈發濃烈的歉意,仿佛我在撒一個彌天大謊似的。
死就死了,不就是丟人嗎?我的臉早就沒皮了,還怕啥?
於是乎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大咧咧地坦白了:“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根本就沒有人約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