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一怔,顯然對我的回答感到詫異,有機會去籃球聖地展露天賦,我應該高興才對。
看到我倔強而任性的樣子,她佇立在那,仿若冰山融化,化作無限柔情,半晌才道:“傻孩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哪天你打出來,我一定會去看你的比賽。”
我賭氣地道:“那我不去,我要先為你贏得一座CUBA獎杯。怕她做啥?我就不信她能拿我怎麼樣?”
我怕語氣太重,她會難受,又說:“除非小裴陪我過去,看著我一步步打出來。”
她半晌才道:“我現在去不了,與宮家的事要先解決才能離開。”
她又說:“我爸媽那天默許我呆在華都,也是看在你能與陳華江打得難分難解的份上。我想,他們這幾天一定會私下找陳華江談話,評估你未來的潛力。隻不過,再怎麼說,我都要出麵去宮家妥善解決婚約的事,畢竟這關乎臉麵的事,鬧得大僵也不好。”
我忍不住問:“能說說朱雀大街的事嗎?”
小裴笑了下,說:“顧曼曼肯定在你麵前提起朱雀大街,其實也沒什麼,說白點就是國會議員在京城的住家大院。”
“還記得前男籃主教練宮天明嗎?當年就是他看中我的潛力,然後找我父親說媒,由於當時和他年紀尚小,就交換信物定下口頭婚約。”
我靜靜地聽著,這是小裴姐第一次跟我談起此事。
“後來,宮天明為了他兒子有更好的發展,轉學到美國讀高中,隻是發展不如預期,後來沒打籃球,如今在哈佛讀經濟管理學。”
我略帶酸意道:“我記得前幾年籃球雜誌有報道「籃二代」,宮峻排名很靠前,虎父犬子嗎?”
宮天明年輕時也是耳熟能詳的球星,與老一輩男籃首次殺進奧運會和世界錦標賽前八,幾十年過去,除了大姚也沒聽說有誰的後代打出來。
小裴說:“任何項目和行業,想要達到精英級別,單單興趣愛好和好的條件肯定遠遠不夠,還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那種努力是痛苦和寂寞的,老一輩能吃得下苦,他們養尊處優的後代未必能。”
我點頭表示同意,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後人在坐享餘萌的同時,也把栽樹的精神丟了。
“這幾日,他剛從國外回來,不過我聽我媽說,他好像也對這樁大人做主的婚約很抵觸,所以……”說到這,她看了我一眼,見我露出喜意,忍不住也笑了笑,說:“所以應該不難解決。”
我抓著她的手,說:“那我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
小裴一愣,最終苦笑道:“你抓疼我了。”
我嘿嘿傻笑著,心疼地揉揉她的手腕。她觸電似的縮回手,轉身時臉紅得像晚霞。
我也不知怎麼的,忽然腦一熱,貼上去雙手環抱著她腰間。她顫抖了下,本能地想掙脫,卻最終隻是僵直著站著沒動。
我腦子“嗡”的一聲,這一刻,仿佛連時間都靜止,從她身上傳過的溫度,火一樣地燃燒著我,讓我情難自製。
她低著頭,說:“這裏會有人經過,還不放開?你想一直抱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