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說著走近不遠處賣氣球的老頭,向對方買了幾個紮成動物形狀的氣球。
“您是克林頓先生嗎?”
克裏斯的突然發問讓對方愣了神,“你是?”
“我是克裏斯啊~”他匆忙解釋道,但突然又意識自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十五年。
自己還年輕,記憶力好點也無可厚非,對方怎麼看也得七十好幾了,怎麼可能會記得十幾年前買氣球的陌生小子。
於是付了錢,轉身便準備離開。
“克裏斯!!!是辛女士的兒子嗎?”老頭忽然反應過來,“是你嗎?你和你母親的嘴巴可真像。”
“您還記得我嗎?”克裏斯一臉意外,沒想到這個七旬老頭竟然還記得自己。
布南在身旁根據零零散散的幾個發音,飛速翻著詞典,試圖理解倆人的對話。
“當然記得,辛女士經常光顧我的生意勒。”
“難怪我會對您如此印象深刻。”克裏斯突感欣慰,這陌生的城市還有人能夠記得住自己的母親。
“好久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都快比我高上一個頭啦。”克林頓先生邊說邊比劃,晃動的手差點削到對方的腦袋。
“話說你們為什麼會突然消失,我當時還到處打聽你們的消息。”克林頓麵帶愁容地說道,“畢竟那段時間巴黎街頭有些混亂,我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
“現在見你沒事我就放心啦~”克林頓說著趕緊將剛才克裏斯付的零錢塞回他的口袋,“這麼多年我還欠你的氣球嘞,怎麼還好收你的錢。”
克裏斯見狀也沒有過多推脫,這老頭散播的溫暖讓他忍不住哽咽,“謝謝克林頓先生。”
“哈哈哈!你還是沒變,還是那麼愛哭。”對方一臉寵溺,嫣然一副爺爺的角色,“你母親呢?怎麼沒有一起過來,她近來可好?”
見克裏斯低頭不語,他趕緊追問道,“你怎麼不說話?莫非是出什麼事了?”
“母親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我隨後也搬到國外定居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是生病去世的嗎?”
“您就別問了~”克裏斯勸解道,畢竟知道太多對眼前的老頭沒有什麼好處。
“果然是意外!”克林頓先生低著頭喃喃自語道,
“我隻知道你母親和一個法國人結了婚,但她卻從未和我提起過關於你父親的任何事情。”
“當初打聽你們消息的時候,不知從哪裏來了一群人把我打了一頓,自那之後我就沒敢再四處打聽。”
“那個冬天我最落魄的時候,還是你母親給我交的房租。”克林頓先生懊悔地說道,“如今看來我真是個白眼狼。”
“您已經盡力了克林頓先生,無論如何,感謝您還記得我們母子。”
克裏斯說罷扭頭將氣球給了剛才長椅旁的小男孩。
他因為氣球泄了氣正哭個不停,一接過對方手中嶄新的動物氣球立馬又滿臉笑容。
男孩的母親一直不停道謝,看著二人克裏斯不禁想念起自己曾經也快樂過的童年。
“走吧~”克裏斯扭頭看向布南。
發現對方還在瘋狂翻著詞典做標記,口中還咬著拆開的筆殼。
“這不會是你爺爺吧~”布南忙活半天終於得出了結論。
倆人的交談中重複出現母親、父親的詞彙,他對自己的這一波分析顯然很自信,然而似乎不是十分靠譜。
克裏斯看著布南一臉愁容,他也懶得解釋,拉著布南就往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