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不久,就看到儀門邊和人相互頷首的剡安,腳步一頓,又坦然過去。
“莫大哥,剡某等候多時了。”
莫失再次駐足:“下次等久了,就不必再等,走吧。”
剡安把人請上馬車,他剿匪得來的錢財足以購置一輛,並沒有遮掩,大大方方停在縣衙大門外。
“仲節明日休息嗎?要不要帶上他?”剡安上車後,準備叫車夫驅車時還想起一人。
莫失頷首:“他平時跟我同時休假回家盡孝,勞煩你去趟香悅酒樓接上他。”
剡安:“莫大哥客氣了。”隨即掀開前麵的車簾,跟車夫轉述。
馬車很快被驅動,馬蹄聲敲擊在地麵,顯得車內安靜得有些異常。
剡安猜到莫失心態的轉變,但他自認為不是背信棄義的負心漢,若對一人動了心,便不會到外麵沾花惹草,鬧得家宅不寧。
以前家裏還算顯赫,爹和叔伯房內少說四五個美妾,還不算上通房,到了抄家流放的緊要關頭,不說跟著共苦,還反咬一口,讓家裏人實現藏好的錢票都暴露出來。
後來流放路上沒錢打點,家人險些慘死。他便知女人貴在何處。
死後下葬的棺木隻能裝下兩人,生前便隻需一人相伴在身側即可。
也罷,說得再多都不如做的實在。
思緒紛擾間,馬車已經停到酒樓門外,車夫進去找人時,莫忘手裏還拿著賬簿,從門口看到馬車裏坐著的兩人,忙招手,往裏間收拾好桌案,匆匆趕出來。
“久等了,最近酒樓生意好,我一個人忙得腳不沾地,連帶學徒幫忙的空也沒有。”
剡安笑了笑,先跟車夫交代:“去大栗村。”再回過頭和他說話:“這酒樓我還沒來過,後日正好我要請手下的人吃飯,麻煩仲節給我留兩桌,大約二十人。”
“行啊,以我的麵子,能給你抹個零頭。”莫忘大笑兩聲。
又感慨起來:“我當初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此子肯定不凡,果然沒讓我猜錯,你現在搖身一變,成了縣尉,我大哥見你都要客客氣氣了。”
莫失淡笑不語,剡安便打蛇上棍:“既然仲節這般看好我,不如我們親上加親如何?”
莫忘一愣,還以為自己聽岔了:“你說什麼?親上加親是什麼意思?”
剡安正要解釋,就被莫失打斷了:“剡縣尉,鎮上這麼多好女娘,你又是頭婚,還是找個更合適的吧。”
“大哥怎知我和三娘不合適?”剡安反問。
“就是啊,上次你...”莫忘也奇怪呢,才起了個頭就被大哥的眼神止住了後麵的話。
剡安想到了症結所在,便改口請求:“兩位可否讓我跟三娘見一麵?如果見完麵後她還是不同意,我日後不會再提,若願意,我們以後便是一家人。”
莫忘是雙手讚成這樁婚事的,自然同意,也跟著剡安一齊看向大哥。
莫失剜了他一眼,沒一口答應下來:“今天回去我問問,明日你到我家裏來吃晌午飯,再告訴你結果。”
剡安展顏,勾起輕淺的笑:“那剡二便在家中恭候大哥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