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堂,倉庫那邊的分贓還沒結束,剡安過去瞧一眼,給你們出了個主意,這才分割完。
拿到錢財,這些男丁就想走了,有些人掛念家裏的父母妻兒,有些人則是想去玩花的,剡安不管他們如何,要他們管好自己嘴,否則全家性命難保。
男丁們紛紛表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敢亂說話,戒酒一年。
剡安擺擺手,沒想到這事能藏住,隻是給他們提個醒,方便日後拿捏。
男丁們拖著板車,趁著夜色下山。
走得走,散的散,整個山寨隻剩下剡安看好的兩個獵戶男丁莫不義,莫不誠兩兄弟,剡安在攻打山寨之前就有意招攬他們為自己所用,經過這次精密部署後,兄弟倆也想跟著他搏一搏。
除這兩人外,剡安還有一位軍師,就是那天連著問他幾個問題的瘦弱少年,張禦史家老幺張孝,年十五。
一位同袍,騰衝將軍之嫡次子廖子義。
有了這次的功勞,他可以幫廖子義和張孝脫奴籍轉良籍,以後用人做事都不再束手束腳。
天初曉亮,鳴鳳山的日出如同浴火重生的鳳凰,雄渾瑰麗的景色令目睹的人內心洋溢著燃燒般的溫度。
剡安默默地看著紅日東升,隨著它的上升,顏色倏忽千變,朱紅、橙紅、淡紫......大地萬物為之增色,一切都蘇醒了。
不久,廖子義從繁密的林子裏鑽來,衣服被朝露沾濕,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剡安抬手:“不急,先回去接任縣尉之值,莫家兩兄弟跟著我一塊去吧,以後就在衙門做事,提前熟悉一下環境。”
“是!”
莫家兄弟已經托了同鄉回去保平安,自然不會著急回去,能當上官差,誰還回去打獵,饑一頓飽一頓的。
張孝和廖子義也托人往家裏跑一趟,以前沒人願意靠近他們,現在共同幹了件大事,也沒那麼多顧忌了。
隻是他們現在還是奴籍,不能隨意走動,要等剡安為他們脫籍才能走動。
張孝和廖子義信得過他,告辭後結伴下山。
隻有這些女眷,剡安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就用車把她們和礦石都拉到縣衙。
縣令用礦石向上麵交了差,下午才騰出空來處理這些婦孺,但也犯了難:“聽她們自己說,以前都是山下的良民,被這些匪賊強擄到山上去的,現在就想把孩子養大成人,可那些孩子都是土匪的孩子,我總覺得不妥。”
縣丞和兩位主簿在下首垂聽,一時也沒有主意。
剡安拿了縣尉的身份令牌和文書後,就去運送礦石了,沒留在這。
莫失深諳官場之道,即使心裏有了想法,也不會輕易說出來,等到下值後,才和老主薄閑聊起來:“前幾年打仗折損我大慶幾十萬好男兒,今上多次下旨鼓勵改嫁,七歲以下的孩童禁止虐殺,我看這批婦孺不好動。”
老主薄嗬嗬笑道:“這還不簡單,讓那些想要娶妻續弦的,快滿二十五的男人來挑就是,相互看中眼就一塊回家唄,娃娃不想要就送到慈善堂,餓不死。”
莫失也是這麼想的,兩人不謀而合。
老主薄又突然提起新上任的剡縣尉:“這位也快二十五了吧?娶妻了嗎?你瞧縣令今天那副模樣,估計想嫁個女兒給剡縣尉,就是不知道他舍不舍得嫡出的大女兒。”
莫失暗哼一聲,剡安那性子,除非縣令嫡長女真讓他看中了,不然這婚事也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