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
白衣老道一聲歎息。
灰色褪去。
曙光現。
入目的是烈焰般的紅。
整片楓葉林仿佛在熊熊燃燒。
漫天落葉下。
重傷倒地的李也看起來多少有點悲涼。
“可惜什麼？”李莫愁冷冷道。
“我可惜的是，良辰美景，卻無美酒相伴；我可惜的是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不識時務，稱不得俊傑；我可惜的是，紅粉本骷髏，美色惑人心，毒婦蠍尾針。”
他笑了笑，又轉過身去。
望向天邊的一輪紅日，隻覺天地萬物盡在自己掌控之中。
“當然，我最可惜的是，沒能真正見識一下例無虛發的【小李飛刀】，隻怕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李莫愁冷笑。
光影斑駁間，能隱約看見她臉上的指印。
“李莫愁，時間不早了，何不送他最後一程，這樣也顯得你有情有義。”
李莫愁沒有回答。
但她手上的【冰魄銀針】卻是答案。
【冰魄銀針】泛著幽幽藍光。
很美。
卻也很致命。
“~”
銀針出手，天地失色。
沒有聲音，卻有意外。
意外的是銀針的真正目標不是李也，而是白衣老道。
更意外的是白衣老道早有防備。
他從容轉過身。
又從容的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這根針。
看似很慢，實則疾若驚雷。
“唉，都說了毒婦蠍尾針......”
白衣老道話沒說完，又見刀光。
什麼刀？
【小李飛刀】！
飛刀一出，例無虛發！
白衣老道就站在那裏，兩根手指依舊夾著【冰魄銀針】，臉上依舊掛著從容的微笑。
隻不過他眉心多了一道細微的傷口。
李也手中的飛刀沾染著淡淡的血跡。
“他......他死了？”
“他死了。”
“你殺了他。”
“我殺了他。”
這時，一片落葉掉在白衣老道額頭，他的屍體僵直著倒下。
李莫愁這才相信他是真的死了。
李也慢慢站起身來，沒有理會自己嘴角的血跡。
卻從懷中拿出一塊繡花手帕，細細的擦拭著飛刀。
“這是我的手帕。”
這的確是李莫愁的手帕，曾是她的貼身之物。
“他本可以讓我沒有出這一刀的機會，但是他想試一試【小李飛刀】是不是真的例無虛發。”
李也答非所問。
“你是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我......我倆設下的圈套？”
“或許他隻是不相信你，也不相信我。”
“或許他誰都不信，隻相信自己。”
“他就是太相信自己了，才會死在刀下。”
李也將飛刀收起。
卻將髒了的手帕扔到地上。
李莫愁眼神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