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早早聽聞你時,就想與你交個朋友。”那女子施施然對著聞滄月笑了一笑,開口道:“我名傅詩詩,家父乃當朝大司馬。若你平日感到無聊,可來宮外的司馬府邸來找我,我一直都在。”傅詩詩對著聞滄月俏皮的眨眨眼。而後跟著人群離開。
聞滄月揚眉,覺得這傅詩詩這人挺合她眼緣的,也是今天唯一一次真心的笑了。
賀言洲又悄悄走到聞滄月的身後,雙手環胸,輕聲道:“大司馬家的小女兒,聞名皇城,最是溫柔待人。”
“這位……”聞滄月擰眉,卻不知喊什麼,那人見到就立刻介紹自己:“我是賀言洲,一翰林學士。家中隻餘祖母一人,且賀某身側也無亂妾通房,至今孤身不沾人。”賀言洲覺得緊張,腦子裏亂糟糟,第一次見麵就這樣介紹自己會不會讓她覺得唐突。
可又不想讓她小瞧自己,硬是本著張臉,看上去倒不像介紹,反而是像是在打著什麼算計一樣。
“這位賀學士,我們很熟嗎?”聞滄月是真的疑問,明明今晚僅僅算上第一次見,沒必要如故人一般的相熟起來。而且,她其實並不想理會他。
“雖是一麵,可感覺等了千年。”像是說了句笑話,賀言洲這時才認真,他直直看向聞滄月的眼:“雖皇城都說傅姑娘絕無遐爾,可賀某每次看她,總會隱隱覺得她刻骨寒。世上難有聖人,可她絕不會是。一個完美到如此的人,是不是有些奇怪?”賀言洲不知為何,見到傅詩詩第一眼,總對她充斥著隱隱淡淡的厭惡之情,沒由來的,恨。
“比起讓別人的感覺加在己身,我還是認為應自己去感受。不過,還是要向你說聲謝謝!”揖了禮,聞滄月轉身離開。
賀言洲沒說話,盯著聞滄月的背影,怎麼看怎麼美好,怎麼看這麼滿足。傻笑了一聲,一個不小心經過的太監看到賀大學士這個樣子,驚得當場打了冷顫:這是那個以陰死人不償命而聞名的賀大學士嗎?別是宮中哪位遊魂不小心附了身哦!不行,今晚回去就等燒點紙,可別找上我了啊!我還隻是個奴才呢!
聞滄月進了寢殿,就卸了一身的裝扮,還是那丫鬟進來問:“殿下,可有什麼吩咐?”
側躺在榻上,撐著頭,聞滄月好奇道:“隻見你出來進入服侍,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劍名,恐難入耳,若是殿下不嫌棄,能榮請殿下賜名?”那宮女垂身,帶著恭順。
宮中奴才婢子有個不能說的規矩:當她主動請主子賜名時,就表示她認定了主人,此生此世,榮辱歸她身,性命掌她手。
很多宮中,都是主子直接賜名,很少有宮女奴才主動求上人賜名。一是很多主子覺得下人們不配,二是那奴才可能並未擇你為主,忠心隻是本分。
“瞧你說話行事有條有理,內心藏秀,不如就叫相覓吧!我如孤雲,它山相覓。即使你心有萬千意,也不忘那解中雲。”
“相覓,謝謝殿下。”說完重重跪地,磕了一頭。從此她就是相覓認定的主子,不論死生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