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心(1 / 3)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他是個很不錯的情人,英俊、漂亮的樣貌,有些霸道,又有些狡猾的性格,還有對她的百依百順。

他會興致勃勃的教她騎馬,教她舞劍,隻要她想學的他都教,不管是否她能學會。甚至於射術貴族子弟要學上十年的技能,他也不厭其煩的教給她,雖然最短小的青銅弓箭拿在她手中都顯的太過沉重。

他先教她如何拉開弓,又如何在弓弦上放上箭羽,葉藍本來就是個對什麼都感興趣的女孩,雖然舉著弓箭左右搖晃,卻仍舊堅持要拉滿弓弦,這卻嚇壞了他身邊的軍士,四散著躲向了院子的角落裏,隻有他滿不在乎的看著,臉上憋著笑,後來想想那時他們真是年輕,作出的都是別人想像不到的事情,但那一箭飛出,聽到“颼!”的一聲,箭靶上卻空空如野,屋簷上的鈴襠,‘叮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旁邊跟著一隻羽箭,管家跑來,不明就裏,看到她手裏拿著弓箭,又看到地上掉著的風鈴,便豎起大拇指誇讚道,“藍姬真是女中豪傑呀!竟然已經能夠做到百步穿楊!”

子南聽了,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笑的前仰後合。

“夏征舒!”葉藍見了,惱火起來,豎起一對柳眉,從箭囊中拔出一隻羽箭向他追去,子南連忙大笑著向一邊逃,人們都笑起來,兩個年輕人在院子裏互相追逐著,管家本來想向司馬請示一件瑣事,此時卻不願過去了,自己走到一邊悄悄用袖子抹了把眼淚,暗暗感歎,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少主人這麼開心過了,自從老主人去世,自從夫人變成那樣,就沒有過了。

葉藍終於追上了他,箭羽卻被他搶過去,她感到惱火,便跳上他的背,巴住他的脖子,他見了連忙扔下手中的東西,用手扶著她在原地轉開了圈子,轉的飛快,“好暈!”她感到眩暈,叫喊起來,他便停下來,突然玩心起來,撒開腿沿著府中裏的行道跑,繞著回廊,繞過前庭,繞過池塘……她感到好玩,張開胳膊大喊,他忍不住大笑起來,仆人們見到他們,都停下,驚訝的,羨慕的笑著,卻沒有人忍心去打攪他們。葉藍頭上的珠釵掉了,頭發披散下來,在空中飛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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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夏征舒來說,母親這兩個字眼是和恥辱聯係在一起的,而女人這個詞,則一直是淫蕩和軟弱的代名詞,直到遇見了她,他的看法才有了改變。初見她時,她穿著一件白色的直裾,頭上梳著雙環的發髻,秋水一樣的眼睛裏總是帶出幾分絞詰和淘氣。

“她已經暈倒了,不如讓她一起滾吧!”她微笑著張開胳膊,笑容裏帶著幾分挑釁,似乎想向他施加一種威脅和壓力,他感到驚訝,想不到一個看來弱不禁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女孩卻要去保護別人,但轉念一想又覺好笑,以為那不過是一個女人為了吸引他而玩出的小把戲,便做足了功夫嚇她。

他的計策成功了,但當她不敢再理他的時候,他卻又開始想念她,她是美麗的,那種足夠讓人浮想聯翩的美麗,她也確實成功的吸引倒了他的注意,但他也是孤獨的,沒有人能夠進入他的心,他也從沒有想過讓任何人進入,更不會因為她破例。

府中舉行的宴會,成了他堂而皇之的理由,宴會後找個女樂侍寢在平常人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直到之後他看到背上她留下的畫,那裏寫著她的憤怒和驕傲,那是本該給她處罰的,斷了她的手臂或者割去她的舌頭,但他不忍心,或許是因為看到榻上斑斑的血跡以及她的驕傲。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大人的!”那麼說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帶著諷刺,似乎在嘲笑著他的自以為是,那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女人慣壞了。

“大人能不能讓葉藍不用去做大人的女人,讓葉藍安安靜靜的跳舞,高高興興的唱歌?”說出這句話時她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他被氣的幾乎吐血,卻又忍不住喜歡那種和她一起鬥嘴的感覺,即使被她戲弄的啞口無言,即使那是他第一次向一個女子說出那樣的承諾,說來他本可以不去在意她得想法,因為她本就是屬於他的,但看到她臉上的嘲笑,他卻無法不在意她的請求,一時興起答應了她,之後雖然後悔,卻也不願違背自己的承諾,直到後來……

他喜歡在月光下的池塘上散步,也喜歡在深夜裏吹塤,因為那個時候他可以想象自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不用再去麵對那些難以忍受的事情。

師澤告訴他她在府中到處向人詢問吹塤的人時,他感覺有趣,(這座府邸裏的人過慣了守口如瓶的日子,隻要他不首肯,沒有人敢對他的行為有一句半句議論。)便讓師澤告訴她,吹塤的是一個遊蕩在塵世間的魂魄。(當夜晚來臨時他實在就像是一個彷徨無主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