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小藍!小藍!”人們突然拍起手,有節奏的向她喊著,簡樂怔住,六嬸帶著微笑在一旁推她:“小藍,去呀,不要讓外來的舞者看低了葉家人。”
“六嬸?”簡樂聽了,如墜雲霧裏,但六嬸仍舊微笑著將她往外推。
“小藍,小藍,小藍!…..”人們的喊聲更大了,似乎一定要她站起來,和那男子一起跳舞,簡樂實在為難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猜小藍應該是一個很會跳舞的女孩,這對小藍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對簡樂…..。
……
正在她痛苦不堪的想著怎麼脫身時,一隻修長的手放在她麵前,探了探,她連忙抬頭,看到一個男子英俊的臉,他的眼睛裏和嘴唇上都帶著笑意,幾縷頭發從他的鬢間散下,讓他看來多了幾分灑脫。
他是那個跳舞的男子!
“去呀!”六嬸這時著急了,一邊埋怨著,一邊用手使勁推她,旁邊坐著的幾個女人也過來幫忙,一起把她連推帶拉弄了起來,推到那男子身旁。
簡樂隻好硬著頭皮站在那男子麵前,男子沒有說話,但似乎因為她的膽怯,眼中露出幾分譏誚,自己從容的展開袖子,然後甩出袖子,吸腿,跨步,重新開始他的舞蹈,簡樂有些惱火,突然想起剛剛兩個巫師跳舞的情形,腦中靈光一動,便學著他的樣子,吸腿,跨步,展袖,甩袖,簡樂雖然沒有學過古代舞蹈,但她學過國標、拉丁和芭蕾,雖然都隻是皮毛,但還不至於不知道跳兩人的舞蹈要保持和諧的舞步。
雖然他的舞蹈動作很複雜,但都沒難住簡樂,她跟在男子身後,學的有模有樣,周圍傳來人們的喝彩聲,簡樂知道自己蒙對了,男子看到她跟上來,眼裏也露出訝異,故意將步伐變出許多花樣,簡樂的頭大起來,以為自己會跟不上,但慶幸的是,雖然有些忙亂但都僥幸跟上了。
人們漸漸湧上來,在他們周圍跳著舞,有人唱起歌。
男子無計可施,不再變換步子,簡樂卻突然想起剛剛自己的窘態和男子眼中的不屑,有了些報仇的心思,想捉弄捉弄這個男子,於是將袖子捧在胸前旋轉起來,古代衣服的袖子都要長一些,她怕袖子妨礙了自己的行動,她轉的不快,因為音樂節奏的緣故,男子開始還跟著她,但後來卻不得不停下了,站在原地,看著她苦悶不已,她感到得意,卻在這時,腳下一滑,仰麵朝地上到去,她忍不住開始在心裏暗暗叫苦。
“小心!”男子連忙伸出手扶著她的腰上,輕聲說道,簡樂鬆了口氣,要謝他時,卻發現她竟無法控製這個身體,下半身是站住了,但上半身子卻沒有收住,象拉開的皮筋甩了下去。她沒有防備將頭撞在了地上,她下意識的抓住一樣東西將腰直起來,卻看到有星星在自己眼前飛著。
“如柳兮飄飄,如風兮蕩蕩!”男子突然吟出了兩句詩,簡樂茫然的向他看去,發現他正表情怪異的看著她,嘴角扯著一抹笑容,向她身上看去,簡樂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卻發現自己正拽著他的衣領,連忙鬆開手,然後忍不住向地上看去,還好地上有些青草,不然非一頭撞暈不可。
她正在暗自後怕,男子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擱在她手中。
那是一把蘭草,簡樂望著手中的蘭草不知道拿它該怎麼辦。
“蘭草的香味怎抵得過美人身上的幽香?”那男子見她發呆,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說道,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語調拉的很長,好像是在睡夢中的囈語。
簡樂聽了,感覺出話裏有些其它的意味,便轉過頭,卻恰好將自己的臉碰在了他湊的很近的嘴唇上,連忙又轉過頭,臉便唰的一下紅了。
他很得意,探出手向她腰間摸去,簡樂吃了一驚,想不到他會如此得寸進尺,連忙向旁邊躲閃,但腰帶已經被他拽住。
“你幹什麼?”她惱了,跳起來朝他喊道。
他連忙向後退了一步,但手中已經多了一束碧綠的葉片,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笑容帶著些調皮和得意。
“喂!”想到那是蕭蕭交給她的椒,說是要交給自己中意的人,她連忙劈手去奪,被他反手抓住胳膊。
“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去找一個很美地方,”他說,不等她反對,便抓住她的手將她帶離了歡鬧的人群。
簡樂不知道他會帶著她去哪裏,但她心中很好奇,於是就跟著他走。
桑樹整整齊齊的排列著,淡淡的桑香在樹林間彌漫,頭頂上時不時會傳來一兩聲不知名的飛鳥的鳴叫聲,有一隻或兩隻野兔躲在樹後驚訝的看著他們,等他們走近,便突然一下子轉身竄進一片綠色中,消失在他們眼前。
一叢一叢紫色野花生長在樹下,長長的藤蔓一樣的枝幹上掛著帶了虎皮花紋的葉子好在在樹下鋪上了一條有寬又大的草綠色花邊的地毯。
纏繞在樹幹上藤蘿將它淡粉色的花像雲霧一樣從樹幹上灑下來,手掌大的色彩斑斕豔麗的蝴蝶繞過藤蘿上的花兒,悠悠自得得飛向他們,然後漫不經心的從他們身旁穿了過去。
男子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扶住她的肩膀,低頭看著他,嘴角掩起一抹笑意:“小藍,與我歡樂兮?”
他的話簡樂聽得不是很懂,但聽到歡樂兩個字,她猜是在問和他在一起高不高興得意思,便點點頭,卻發現他的眼睛突然如湖麵上蕩漾的水波,閃出一串串光環。
簡樂怔了,和他一起跳舞和散步是很高興,但似乎也不至於讓他這麼激動。
再想說話時,男子已經伸開雙臂將她圈進懷中,嘴唇覆在她的唇上。
簡樂蹙不及防,他的吻纏綿而細密,讓她感到迷惘不已,這時她感到有一隻手悄悄向她衣內探去,突然醒了。
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勁力,她伸出手將男子推開,然後自己飛快的轉過身逃走了。
男子沒有料到,差點被推的跌倒,等他站穩了,卻發現女孩已經跑進了鬱鬱蔥蔥的桑樹林裏,他感到失望,在她身後喊道:“小藍!”
簡樂聽了,連忙加快了腳步。
……
不知道跑了多久,簡樂感到筋疲力盡了,才喘著氣停下腳步,坐在一棵樹下的一根橫置的枯樹枝上,抱起頭,她很苦惱,怎麼也想不明白剛剛發生的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碰見了色狼,想到一個那麼溫文爾雅的男子竟然是色狼,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突然發現自己周圍的桑樹都長的一模一樣,挎下了臉,她迷路了。
蒼涼而悲壯的音樂聲在樹林中的某個地方響起,遠遠的傳到了她的耳朵了,打破了林間的寂靜。
簡樂站起來,有些吃驚,那聲音很遠,雖然很難分辨是用什麼樂器奏出的音樂,但那種說不出來的滄桑和傷痛卻讓她感覺是那麼熟悉。
她緩緩站起身,抬起一隻手臂,好像在水中那樣(似乎那樣就可以感受到音樂的波動了,)循著音樂傳來的方向向前麵走去。
“小藍!”旁邊樹林裏跑出一個人,將她的胳膊拉住,大著聲音,擔心的問,“小藍,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