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唐西樓算是愈抽打愈貼上來了,而且唐西樓這智商估計也得是200起跳的,腦子多活泛。這事兒要擱別人就不了了之了,可擱他這兒他有辦法,奉賢院不是遊學嘛,那他就去巡查各處的產業。
唐家在全景朝哪個角落裏都有沾得上邊的產業在,隻區別有的大有的小,小的可能隻是一個小鋪麵,賣些雜貨和生活必需品。在那些偏遠山鄉裏,賣雜貨等同扶貧,唐家雖是商人可也是人稱詩書傳家的儒商。
“爺,您還真要去啊?”唐西樓的隨從一直對於這位的想法很不能理解,跟文王搶心上人,他們家爺果然病得不輕。
“去,為什麼不去,你不覺得好玩嗎,這兩個人玩玩不出什麼花樣兒來,你得知道三足鼎立才撐得起一台戲。我跟你說,我這輩子還就沒遇上這麼有趣的事兒,多刺激。”唐西樓說得興奮極了,其實這會兒陳紫微對他來說,還處在感興趣的階段,至於說中意說愛那早了點兒,不過有好感,挺喜歡這姑娘的脾性。
“跟文王搶人,能不刺激。您倒是刺激了,回頭家裏怎麼交待?”
呃,這個倒是讓唐西樓犯了難,家裏……嗯,那就暫時不交待吧,反正沒誰管得了他,管得了他的不久之前飛升到天界享福去了。
“不交待,爺過後還有誰能管到我頭上,老爺子?他吃國飯不理朝事兒的,再說他憑什麼管我,他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你別把事往家裏捅就行了。對了,趕緊去讓人把奉賢院的路線問明白,然後去安排一下,正好去各地看看產業的情況,聽人說千遍也不如自己去看一眼。”唐西樓心裏,和顧長安搶陳紫微的事,和這看產業的事兒基本在一條線上——都是順道的,找好玩、找刺激那才是正經事兒。
隨從沒法兒,隻好任由唐西樓胡鬧,唐家老太爺過世後,誰能管得住這混世魔王,因而隨從出門後望天許久然後說:“夜深請閉門,魔王又出世了,文王千歲啊,您小心看緊了門戶啊。”
幾日後啟程,奉賢院在金洲各學館的歡送下離開,尤其是陳紫微那叫一個倍受關注。她是一女先生,而書院裏的先生麼……咳,那又多是未婚男青年,所以陳紫微怎麼能不受關注。
不過關注陳先生的男青年們一般都收到了顧長安冷嗖嗖的眼神,所以大家也沒敢起什麼念頭。
從西門出了金洲,陳紫微這才問道:“院長,我們下一站去哪裏?”
“祁縣,從金洲以後,就沒這麼好的環境了,紫微要先有個準備。畢竟我們這是去遊學教化的,不是去享受,更不是去遊山玩水的。”顧長安的神色最近一水的柔和,柔和得他自己都開始認為自己是個溫如春風的人。
但是骨子裏的東西,那是該不了的,就算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溫如春風了,那他本質上也是個正在腹黑修煉中的腹黑預備役。
對於顧長安的這話,陳紫微表示了她深深的鄙視,她會怕條件艱苦嗎,要知道挖墳可基本都在荒山野嶺沒人煙兒的地方,再艱苦的環境她都經曆過,還怕艱苦。
倒是顧長安這鍾鼎玉食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苦,陳紫微心想:“咱們倆到時候看誰先受不了吧,咱反正啥都見識過了。”
而且她心裏有底兒,顧長安是文王,再艱苦的環境那也不能真太苛刻著了,所以她十分淡定!
隻是她後來才知道她淡定得太早了,倒不是因為環境比她設想的要艱苦,是是她的日子過得比預期的要更痛苦、更杯具、更作孽,各種狗血的人生啊……不解釋!
話且說他們一路且行且停,到祁縣時正是黃昏的時候,據說是已經有了去打了前站,祁縣已經備好了飯菜等著,捱餓等飯菜這種事兒可不在文王和大儒們的生活體驗範疇之中。
而這時陳紫微正在欣賞著美景,嘴裏還不免要吟上一句:“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其實她應該念“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樣更貼切她接下來的處境,黃昏過後就是黑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