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雲趕到的時候,南宮枝正被一群塗成孔雀臉的老女人圍成圈兒蹂躪著。
老鴇們相看妓-女很有講究,高度、膚色、毛發、還有雙-乳的大小形狀……哪一樣都決定著姑娘價格的高低。
販賣廳位於花街深處的偏僻一角,廳中很是空曠,這會兒一眾南梁女子早已被脫去外頭灰不溜秋的衣裳與頭巾,在中間立成一排兒。為著相看方便,各個裏頭穿著的卻不過是件絲薄的白色中衣。那衣裳隻到膝蓋上方一點點,很是個透明,上頭紅暈的顏色、圓物的大小、下-腹的濃墨叢林一眼便能看得分明,哪個是雌兒、哪個是人婦絲毫掩飾不了。
可惜今日卻遇到了難題,那惴惴不安的姑娘中偏偏有一個讓你分不清到底是黃花還是熟果。你看她一身婀娜姿態,纖腰兒凹下、玲瓏翹-臀-嬌+挺,再配上一雙煙波瀲灩的桃花眼,便已經萬般勾人魂魄;偏偏那眼神裏還帶著乖張,你越看她,她越橫你,一點兒也不似旁人羞怯,這樣的熟稔角色最是符合男人的獵+色之性,很具有挑戰性。然而你若說她不是處,她那雙腿間的縫兒又緊得能縛住一張紙……嘖嘖,這貨可天生是個搖錢的妖精呐,管她是不是雌兒老娘都要了!
一時老鴇們你看看她、她看看你,忽然地便齊齊朝南宮枝圍攏了過去。
那廂南宮枝尚在恨著越青雲的絕情,冷不防一雙雙塗著鮮紅甲油的老手便各個往她身上摸索了過來。前頭才被無禮挑起,後頭又被人揮指一彈,好似將她當成了那籠中的寵物,任意嬉弄。
她自小被人謾罵欺-辱已成習慣,倘若誰真正惹著了她,她亦是不肯輕饒的,一時心中惱火,揚手便將胸前的一隻髒手握住,狠狠往地上甩了開去。
“髒死了,給我滾遠點。”她揚著眉兒說。
“哎喲~~!”那手的主人哪裏知道她的力氣竟是這麼大,冷不防一屁股栽倒在地,痛得蹬開兩腿賴在地上罵將開來:“作死你個李大!若不是你三番五次拖我過來,老娘如何忙中偷閑過來看你這一窩子窮酸騷-貨!如今倒好,竟打起人來了!我隻問你,你到底是賣還是不賣,若賣就給老娘立刻將這賤人捆了,看老娘回去如何收拾她!”
“他怕是倒貼都願意賣呢……媽媽您不知,我可是那最賠錢的貨色。八字克人,天生的掃把星…哦,對了,我男人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烈角色,怕是早晚他尋了來,你這一店的生意都要被他一把火燒了去也未必!”南宮枝俯-下腰對著那老鴇眯眼笑。
心裏頭雖然不無慌張,麵上卻依舊做著狠。其實這會兒說著話,內裏竟然開始有些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逃回大理去,那段弘宇再是刻薄她,終究如今還是殺她不得的。
她便是這麼不堪了,也依舊是那軟媚的聲調……
該死的。越青雲杵在外頭看了,莫名便生氣起來,好個不知輕重的蠢婦,你若是同別的女子一般淒淒壟成一團,何用吃這些苦頭?
他哪裏知道南宮枝口中的“男人”指的是誰,隻當是那不自知的女人,以為被他看了身子便將自己當成了他的人,一時心中更生厭煩——此刻盼望他來救人,若早知今日之苦,當初又何用使那不堪的計謀逼自己放了她?
黃三有些焦急,亦有些想不通,如何自家公子打小忍耐涵養的脾氣,到了顧姑娘身上卻頻頻的煩躁。不由惴惴道:“大公子,可要奴才過去……”
“自作自受,不必理她。”越青雲漠然拂了袖子,準備轉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