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沒更新時超級感謝kaluru親的關注和催文。
嘿嘿,其實我最喜歡被人催了……(你個M……
本文接近尾聲,下一篇新文正在籌備中,悄悄透點情報:鍾不棄和梨霏,大家更喜歡哪個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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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九年,才到三月,天氣剛剛開始轉暖,大唐遠征的軍隊從長安出發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李恪一行所在的中軍也即將抵達邊城幽州。
李恪遠眺著那已經出現在視野裏的堅固城池,唇邊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說是出征了兩個月,其實真正的戰鬥從現在才剛開始呢!
幽州城矗立在一片荒野之中,看上去顯得更加滄桑而凝重,看著這樣的城池,李恪的內心也難免生出一種豪情。自從出征之後,李恪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活,也理解了為何那個他一直仰視高高在上的父親,麵對打仗都如孩童般心癢難耐。身為男人,大概天生就有這種征戰天下的欲/望吧!
李恪轉過頭,望向身側馬上的黑衣少年,卻發現他正神色詭異的向後張望,不禁開口道:“烏卿,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黑衣少年當然就是黑狐精烏卿,出發那日,他突然出現在李恪麵前要求從軍,李恪也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將他和楊乘等人一並安排做自己的親隨,心裏卻多少有點嘀咕,畢竟他知道這個烏卿其實並非人類。然而烏卿卻說出自己願意為大軍做斥候的承諾,叫李恪驚喜不已——他再清楚不過,身負異術的烏卿絕對會是大唐軍中最強的斥候,對這場戰爭一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不過,有一件事叫李恪覺得有些介意,一路走來,他發現烏卿有時候經常向身後張望著什麼,但他朝那地方看去,卻又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雖然這點很古怪,但是烏卿一律以沒什麼作為回應,也叫李恪沒辦法繼續追問下去。
李恪並不知道,在他放棄追問之後,烏卿的嘴邊便浮現出一絲狡猾的微笑。烏卿著實沒有想到,莫遲居然會真的一直跟到這裏。他剛剛回頭,看著的,自然就是隱身在一旁的莫遲了。
“想不到這丫頭倒是挺能吃苦的……”烏卿暗暗笑了笑,就頭也不回的隨著李恪進城去了。
莫遲收回了瞪著烏卿的視線,默默咬住了嘴唇,露出一絲苦笑。她該為自己的狼狽樣被烏卿看到生氣,還是該為這幅尊容沒有被其他人看到而慶幸呢?
眼下的莫遲,樣子真的淒慘極了,她全身的衣服都被泥土染得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破爛的不成樣子,臉上手上這些露在外麵的皮膚都蒙上了一層汙垢,頭發上也是一層黃色的土粉。這副模樣,哪裏還像是那位美豔絕倫的女師吳王妃,看上去簡直像是從哪裏逃出來的難民一樣。
也難怪莫遲會變成這副樣子,這兩個月,莫遲可說是作為編外士兵,跟著李恪一起來到幽州的。
來到軍營莫遲才意識到,在這個時代的軍隊裏,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堅持保持個人衛生的良好習慣。個把月不洗澡對於這幫大唐軍人根本算不上什麼,每人多備幾套換洗衣衫對於希望盡可能減少軍備的遠征軍隊而言更不現實。在這種情況下,作為隱形人存在的莫遲,想要找些熱水洗一次澡真是千難萬難。隨軍出發兩個月,莫遲對自己身上不時傳來的那股又餿又臭的味道早已經從難以容忍,變成快要習以為常了。也多虧了軍中將士都對這種汗臭氣味格外習以為常,烏卿的法術又有阻斷氣息的功效,要不然光憑這味道也足以暴露莫遲這個“隱形人”了。
本來最開始的時候,烏卿是曾接近莫遲給過她一些幫助的。不過烏卿一直建議莫遲回長安去,至於李恪的事情,便交給他就是了。可是莫遲卻苦於無法把自己“預知”的曆史戰術早早與烏卿分享,更無法擺脫她內心的那種說不清的不祥預感,堅持要隨軍前往戰場。如此爭執了幾次,烏卿惱火之下,故意把莫遲撇在一旁,索性袖手旁觀。
烏卿打的算盤,是希望莫遲能夠知難而退。畢竟行軍打仗不像是從前莫遲出門那樣的輕鬆寫意,有丫鬟仆從跟隨照顧,又有馬車代步。可惜,他還是小看了莫遲的毅力、執念和決心,烏卿袖手旁觀的這段時間裏,莫遲愣是靠著自己跟到了幽州。
不錯,烏卿的法術除了保證沒有其他人看到莫遲之外,也讓她能夠跟得上每日急行軍的速度,但是這並不代表消耗體力之後的疲憊感會消失,相反因為承擔法力的緣故,那種疲憊反而還要來得更強。同時,莫遲還要保證自己基本的生存需求,風餐露宿這些天,其中甘苦,實在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
就連一貫最喜歡譏諷人的烏卿,看到這樣的莫遲,嘴上不說,心裏也多少有了幾分敬意。他也沒想到看起來嬌滴滴的莫遲,能忍耐到這種地步。
這全都是為了他吧!看著李恪的背影,烏卿罕見的收起了臉上那種凡是不屑一顧的神情,低聲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