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也十分的討厭冷天。
這是所有認識真也的人都知道的他的習慣。
隻要到了冬天,真也一定能趴在被窩裏不睡到中午十二點陽光最明媚的那一刻絕不起床。盡管連續下了幾天的雪已經停下,實際上雪融化的時候才是最冷的,就像黎明前的天空總是最黑的。
真也將門窗關得死緊,生怕被一絲冷風鑽了空子吹進來,然後自己裹在暖暖的被窩裏睡懶覺。知道冷天的時候他不愛出門,所以沒人來打擾他。
不過,有一個人是例外的。
嘩啦。
真也小心翼翼關得死緊的木質拉門被人毫不留情地拉開,發出很大的響動,連帶著外麵寒冷的氣流也一下子湧進了屋子裏。
被窩裏的真也將自己的頭縮進被子裏,不悅地皺起眉毛,對那個粗魯地拉開門的家夥毫不委婉地散發出不歡迎之意……偏偏對方一無所覺,或許就算察覺到了對方也不會理會。
佐助興衝衝地大步走至真也的地鋪邊:“真也,今天鼬哥哥到西邊的樹林教我忍術了哦!”
炫耀似的語氣,簡直就像一個得到玩具後到同齡的小朋友們麵前找羨慕嫉妒恨的熊孩子——這樣的熊孩子最討厭了!
倘若換做夏季或者是睡飽了清醒狀態的真也大概會配合一下敷衍對方兩句,然而睡的正香呢突然被人打擾門特麼還沒關鬼才懶得起來搭理這種智障!真也依舊閉著眼睛悶在被子裏裝死。
沒有得到回應,佐助沉默地盯著把自己裹成蠶蛹一樣的真也,十分不滿地抿了抿唇,像是在醞釀什麼大招,接著他毫不客氣地拽起被子的一角將被子掀開了:“下午了快起來!”
對上佐助氣呼呼的小臉兒,真也無語凝噎了好一陣才爬起來。
剛剛還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現在他徹底清醒了。隻穿著一件單衣坐在冷風中的真也簡直被吹成了一個傻逼,他一把拽過被子裹回自己身上,將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後才麵無表情地看向佐助。因為除了麵無表情真也實在想不出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佐助,笑嗎?正睡得香著呢,結果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掀開被子他怎麼可能還笑得出來!哭嗎?屁大點事就哭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怒嗎?算了……對佐助他還真怒不起來。於是隻剩下麵無表情這一個選項的真也癱臉說道:“鼬哥哥他肯教你忍術了,這不是挺好的麼。但其實你還可以晚一小會再來通知我的,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一種人,他們是有起床氣的你知道嗎?天大地大不如睡覺最大你懂嗎?”
佐助不懂,但是真也的態度讓他懂了。佐助抿著嘴巴鼓著腮幫子氣哼哼地瞪了真也一眼,隨即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走之前還生氣地說著:“混蛋!我下次再也不幫你了!”
所以這又是在鬧哪樣?
本以為對方是因為上午的事還在生氣,因此鼬答應了要教他忍術就馬上跑自己麵前來炫耀了……可事實似乎和自己的想象有那麼一點出入?
冷風順著大敞的房門呼啦啦的往屋吹,裹著被子造型二逼的真也茫然地坐在原地,理解不能。
當天晚上,佐助並沒有回到房間睡覺,而是去鼬的房間去借住了一宿。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才吭哧吭哧從被窩裏爬出來的真也疊好被子,開門就看到故意板著一張臉的佐助從他麵前路過。本想上前去打個招呼,結果傲嬌別扭的佐助一偏頭,冷哼了一聲,無視掉真也大步走了過去沒理他。
真也滿臉黑線。
喂喂,這種幼稚的小孩子模式他有些接受不了,拜托求換一個高級點的模式行嗎?
站在門前的真也思慮良久,最終決定了去問鼬。
盡管不想承認,但是佐助十分依賴鼬,而且昨天晚上佐助又是和鼬住在一個房間,那小子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會對鼬訴苦水,背著佐助去找鼬是問清楚原委的最佳捷徑。
真也站在自家門口凍得鼻子臉蛋通紅,才如願等到任務結束歸來的鼬。
再次看見真也大冷天的站在外麵等自己時鼬顧不得驚訝,他上前拉住人就準備往屋裏拽:“下次有什麼事找我可以在屋裏麵等,外麵這麼冷很容易凍感冒的。”
一聽這話真也連忙橫在門前不讓鼬拽自己進去,他死死地抓著門框不撒手:“在屋裏說的話會碰到佐助,還是在外麵說方便點。”
鼬挑挑眉,他馬上就猜到了真也等自己的原因:“因為佐助和你生氣的事?”
真也撇著嘴說:“除了他還能有誰啊。我又不像鼬哥哥你在那小子那好感度爆棚,你要是惹他生氣不到半天呢他就會自己跑過來跟你道歉,換做是我他一個星期不理我都是輕的,更憋屈的是我還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在生氣……我自己不想辦法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