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帶春風,裴回亂繞空。
正值冬去春來的季節,連著下了好幾天的大雪總算在今晨的時候停住了。
街道上厚厚的積雪幾乎能蓋過行人的腳踝,院子裏的樹幹上也壓滿了沉甸甸的一層雪,讓那些稍顯纖細的枝條呈現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架勢。陰翳了好幾天的雲層終於破開,萬道曦光灑下,雪後初晴的天空藍的明淨通透不含雜質。
放眼望去滿院的銀白,庭院裏盛水的那截竹筒時不時地發出‘咚——’的一聲脆響,久久彌散在寂靜的空氣中,煞是悅耳動聽。
真也坐在地板上懶懶地打著哈欠,黑色的眼眸慵懶地半眯著,似一隻沒睡醒的貓咪。
細數了一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六年了,今年開始便是第七年,可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每每想到自己有一個姓宇智波名佐助的弟弟時他還是有些難以適應。
蹬蹬蹬蹬蹬。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木質的地板被踩出了重重的聲響,讓真也覺得自家地板早晚有一天會不堪摧殘被踩壞掉。
腳步聲的主人來到了真也的身旁,招呼也不打地一屁股坐下,鼓起腮幫子哼唧一聲。
真也沒理會,兩人相互沉默著對著滿院的白雪發了好一陣呆。
直到佐助再次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唧。
真也無語地朝天翻了個白眼:“又去纏著鼬哥哥教你忍術然後被拒絕了吧。”明明是問句卻被真也說出了篤定的語氣。
佐助一張小臉鬱悶地皺成小包子:“為什麼你每次都能猜到?”這次自己什麼都沒說呢。
真也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庭院裏的雪上,目不斜視地道:“我用得著去猜嗎?每天早上你吃過早飯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趁鼬哥哥沒出門找他提前預約讓他回來教你忍術,然後——”
真也惡意滿滿地拉長音調停頓了一下,惹得佐助好奇地伸過腦袋等待下文。
真也出其不意地側過身,抬手在湊過來的腦袋上戳了一指頭,學著鼬的語氣和表情說道:“‘原諒我佐助,下次再陪你好了’如此這般的理由……”說完他雙手環胸:“接著你就會像現在這樣跑到我麵前抱怨,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佐助吃痛地揉著被戳紅了的額頭,瞪著真也道:“你想表達幾個意思?”
真也淡定道:“我想表達的是你每次都被同樣的理由搪塞回來……能不能稍微有點長進?”
聞言佐助渾身氣焰頓時一消,皺著臉用怨婦般的語氣抱怨道:“我能有什麼辦法啊,明明是鼬哥哥不守信用在先!每次都說‘原諒我佐助,下次再陪你好了’結果下次總是會變成下下次,再變成下下下次……我以後再也不要相信鼬哥哥的話了!”
真也眉毛一挑,單手撐著下巴斜睨著佐助:“喲~您還能有這份覺悟?”
佐助把臉拉的老長,看著真也的表情好像隨時都會撲過來:“你這個語氣又是什麼意思!”
真也不懷好意地笑:“那你要不要跟我打一個賭?我不要求你太長的時間不去找鼬哥哥,隻要你能撐過一個星期不去找他教你這個教你那個就算我輸,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全部歸你。但是如果這一個星期內被我捉到你纏著鼬哥哥的畫麵就是你輸,你這個月的零花錢得全部歸我——你敢賭嗎?”
佐助梗著脖子,瞪著真也不說話。別說一個星期,哪怕三天他都堅持不來……佐助扭過頭去佯裝大度地說:“我零花錢夠花,對你手裏的那點零花錢才不感興趣呢!”
真也撇了撇嘴,這明顯的佐助對他認輸的表現反而讓他好不爽。
他賭氣似的噥咕著:“咱們家會忍術和手裏劍術的又不是隻有鼬哥哥一個,你為什麼偏要找他?明明我也是你哥哥,可是在鼬哥哥那裏你就哥哥長哥哥短的,輪到我這直呼名字沒大沒小,這麼差別待遇……活該你被鼬放鴿子啊。”
最後一句真也說的很小聲。
他才不承認自己是在嫉妒宇智波鼬那小子,他隻是在不滿罷了!
佐助不服氣地反駁說:“你隻比我大了那麼幾分鍾而已,什麼哥哥嘛……再說了,你自己不也是一樣對我佐助佐助的直呼名字!”
真也白了他一眼反問:“難不成你想讓我每天稱呼你佐助弟弟?”
佐助渾身一抖,他連忙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被真也那聲佐助弟弟給惡心到了。
剛剛的對話就當做沒發生過好了。
佐助甩了甩頭說道:“我有什麼辦法,爸爸每天都那麼忙我又不能找他,家裏鼬哥哥的手裏劍術最出色,我當然要去找鼬哥哥來教我,倘若你也能和鼬哥哥一樣出色的話我也可以來找你啊。”
佐助邊說邊得意地看了真也一眼,滿心期待可以看到真也炸毛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