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塗豔花也看望過幾次三姑奶張歆韻,還同老太太張羅著給張歆韻找婆家的事情呢。
這不,昨日汪大官人剛走,今日剛剛用過早飯,就聽大門外汽車喇叭“滴滴滴”的叫個不停。
小玲姑娘趕緊跑出大門外去探望,大門外護院家人大貴站在轎車旁正在與車上的一個後生說著什麼……
原來,是一個名叫姚填海的大少爺,說起這位大少爺他也是在校學生。看來此公沒人迎接是不想下車的——擺譜。
小玲姑娘先是稟報老太太道:“府門外一輛黑色轎車,車上的人自稱也是與小姐同窗學生,您看見還是不見?”
今日張國泰老太爺早早就出去忙生意上的事情了。
老太太想:有後生喜歡女兒這是好事,而且還能讓她盡快忘掉蕭楚君。於是,老太太就讓小玲姑娘直接將姚填海請到三姑奶的閨房續談。
當小玲姑娘將姚填海要見張歆韻的事告訴她時,張歆韻深知姚填海這個人的人品和德行,他不僅喜歡吹噓又愛裝模作樣假深沉,但是不見又覺得不近人情,於是就讓小玲將姚填海請到了閨房的小堂屋等候。
張歆韻簡單梳妝打扮之後,走出閨房……
姚填海其貌不揚、個子不高,為人處世卻似很是老道。方圓的臉上一副飽經世故的模樣,坐在雕花木椅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品著小玲姑娘奉上的茶水,用手反複撫弄著茶桌上一個精美的首飾盒。
他見三姑奶張歆韻走出閨房,便欠了欠屁股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的大小姐,你應該康複了吧!”
張歆韻客氣地回道:“多謝同窗看望,已無大礙!”
姚大公子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他有些自傲地說道:“今日學生是開著表叔家的普利茅斯轎車特意來府上看望大小姐的。”
張歆韻心想:轎車是借的,值得炫耀嗎?我家也有啊!
但是她不提這事,隻聽姚填海連吹噓再顯擺去吧!
於是,姚填海大談他政界有多少做官的親戚、商界有多少個出類拔萃的好朋友、自家在全國各地有多少商號的買賣,還有就是祖宗八代了不起的發家史……
張歆韻挺反感姚填海不著邊際的話語,但礙於麵子,她隻能硬著頭皮聽他大言不慚地自賣自誇……
姚填海不無賣弄地說道:“今日學生送給張歆韻小姐的薄禮是祖傳的千金難買的首飾和一塊價值不菲的瑞士(ROYLER)女士手表,敬請張小姐笑納!”
姚填海兩隻三角眼始終不離張歆韻俊秀的臉頰和她身上的敏感部位,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打開首飾盒三角眼色眯眯地緊盯著張歆韻有些憔悴卻更顯病態之美的麵容,那眼神恨不得馬上就把張歆韻據為己有……
姚填海咽了一下口水說道:“怎麼樣?看來你我真是天生一對,地配一雙啊!”
且信誓旦旦發誓道:“今生如能與貴小姐成婚,我保證找津沽最豪華的酒店,請上各界最上層的名流……”
對於姚填海的愛情表白,張歆韻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往心裏去。她隻是看到這塊瑞士手表與蕭楚君送給她的那塊瑞士手表很是相似時,情緒差點就失控了……
就因為這塊手表,才一下子勾起了她對蕭楚君更加強烈的思念……
是啊,蕭楚君送給她信物就是一塊瑞士手表還有兩本非常珍貴的書籍……
姚填海看到張歆韻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她動心了!他得寸進尺,竟站起身繞至張歆韻身前欲動手摟抱……
張歆韻下意識的站起身避開了他放縱,穩了一下情緒說道:“感謝姚大公子前來看望,你我雖是同窗卻是素昧平生,你的禮物太珍貴了,贖不敢笑納,請收回,姚大少爺乃名門望族,小女子實在高攀不起啊!”
張歆韻覺得姚填海不同於汪寶玉,因為他眼神和行為中藏著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近似邪惡的壞……
最後張歆韻衝門外高喊了一嗓子道:“小玲,叫上梁嬸——送客!”
一臉懵逼的姚填海有些不情願地被小玲姑娘和梁嬸請出了張歆韻的閨房……
此刻張歆韻再難忍受對蕭楚君的思念之情,她從黃花梨上格雙層亮格櫃裏找出蕭楚君送給她的瑞士產的英納格女士手表還有《法國革命史》和《共產黨宣言》兩本書籍。
睹物思人更覺憂傷,滴滴熱淚落在信物之上。
她甚至越來越覺得張家父女實在有愧於蕭家父子!於是她提筆寫下了這首《離別傷》
離別傷
無盡相思淚兩行,雁去無聲好淒涼。儂已消得黃花瘦,唯有信物伴憂傷。盼君歸來安無恙,秦晉之好配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