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恍如隔世,再睜開眼睛時已回到冰冷的巨大鳥籠中,她餓得胃酸翻湧。掀開身上的薄毯,背部的痛讓她倒抽氣。扭頭,鳥籠對麵是一麵玻璃牆,透過玻璃牆能看到她的背上密密麻麻的燙痕。
大腦空白之後,昏厥前的記憶不斷重複,她捂著胸口承受住窒息的痛楚,淚水控製不住的溢出來,在蒼白無血色的臉頰上串成水晶珠線,一滴滴浸入柔軟的薄毯中。
“知道疼就乖乖的趴著。”
巨大鳥籠外麵伸進來一隻修長的大手,端著一碗香噴噴的鹵肉麵,上麵還有她最喜歡的鹵蛋。用繩子切割成比例均衡的兩半,內嵌完美的糖心蛋黃。
鳳卿卿用薄毯圍好赤果果的身子,顫抖著雙手去接瓷碗。她餓了兩天,也許被強行灌過一些流食,至少她現在沒有變成廢人。
“算了,你趴著吃吧。”
“你當我是狗嗎?”
“不然呢?你的手掌傷成那個樣子,你能拿得了筷子?”
順著男人輕蔑的視線看向自己的雙手,她才發現手掌被燙得瘡疤嶙峋,雖然已經被敷過藥了,但手指被玻璃桌邊沿劃傷仍觸目驚心。
寧天爵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想到一個小時之前從夜皇包廂裏救回奄奄一息的她的情景。
“因為沒有盜回文件,你被逼著去當供人消遣的工具嗎?”
不知為何竟隱隱生出一絲怒氣。寧天爵將瓷碗收回放到地上,他按下指紋打開鐵柵門進到鳥籠裏,蹲
下身捉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自己,厲聲命令:“看著我!”
眼中淚水來不及擦掉,被鉗住下巴的鳳卿卿倔強的閉上眼睛,兩滴晶瑩的淚珠亦滾落在男人的手背上,溫燙的觸感讓男人更加煩躁。
“看著我!”
帶著獨屬於雄性物種的氣息撲打在臉上,鳳卿卿恐懼的雙眼閉得更緊。源自於對雄性物種強勢掠奪而形成的抗拒早已根植在她的骨子裏,而寧天爵這個雄性物種的強勢更勝過D先生,讓她無法克製的抗拒。
察覺到她的異常,寧天爵放開了手,改而將她擁入懷裏,“怕什麼,我又不會虐待你。”
被陌生的溫暖懷抱著,鳳卿卿貪戀的埋首在男人胸膛,這就是她渴求已久的安全感。
小女人像隻貓兒似的在胸膛上蹭蹭,寧天爵心中鬱結的惱火瞬熄,大手輕輕梳理烏黑長發,“隻要你乖乖的,我會幫你脫離D組織。”
鳳卿卿搖頭,慢慢支撐著坐起來。水潤幽眸看著男人,淺聲自嘲一笑,“寧天爵,你以為我會傻到被你忽悠嗎?逃脫虎穴,再入狼窩,你和他一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雲雀,在你開口求我的時候就該明白,你會成為我豢養的鳥兒,一生都要被困在鳥籠裏。”
“是,我明白。”
鳳卿卿抓過薄毯裹住身子,她抓住鳥籠的鐵柵欄慢慢站起來,俯視半跪的男人,“你之前定下的十次機會的賭約不會改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