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北美大國一下子被這個東方的神秘國度迷住了。這裏麵包含著對被侵略者的同情,對過往輝煌曆史和今天現實的鮮明對比的惋惜,對自身富裕自由的優越感和對這些受到直接威脅的人們的同情,乃至對於西太平洋一旦被那兩個侵略成性的國家占據,尤其是沙俄那樣農奴製色彩很重的**政權,會對美利堅的商業利益和自由構成的威脅,混雜在一起,讓很多美國人幾乎下意識地把這場戰爭中中國的前途和美國的未來掛上了鉤。
開戰初期,借著海陸勝利的東風,中國財政部的代表在紐約和波士頓進行了第二期中國-北美戰爭公債的募集,總額五億美元。這一次的提法是“戰後重建”,並且以西部領土的開發權作為違約賠償,頓時引爆了整個美國工商界。美國人已經把中國的西部等同了美國的西部,想起了當年的淘金潮,想起了加利福尼亞的石油大發現。潮水一般的訂單湧來,而采取荷蘭式招標法確定的利率居然隻有區區的…五厘,這簡直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
為了補償國內生產能力的不足,中華帝國的商務代表團直接在美國進行了大采購,但也附加了條件,那就是為了確保戰爭的勝利,這些訂單除了產品,接受方還要提供相關的工業技術轉讓,以便國內可以擴大生產。
麵對數額恐怖的訂單,飽經經濟危機摧殘,苦苦掙紮的美國工商界還是有很多公司動了念頭。
隨著兩國經濟利益的緊密結合,社會輿論氛圍的一邊倒,美國的民間風向終於全麵倒向了中國。
在哈佛大學,當教授拿著最新的電報大聲宣布中國取得了琉球戰役勝利的時候,學生們的歡呼簡直如同自己國家贏得了戰爭,而中國留學生們則被各個兄弟會和學生會請去發表演講參加聚會,成了校園名人。
對此,倫敦報界的一位評論家評價道:“……就這樣,那位十八歲的中國皇帝做到了喬治三世國王花了一輩子,出動了幾萬軍隊也沒做到的事情:他兵不血刃地征服了大洋彼岸粗野直爽的牛仔。”
在美國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亞,由中華帝國,羅斯柴爾德財團和當地商人一起投資的加州油田一直在和美國石油霸主洛克菲勒的標準石油公司對抗,維護自己在西海岸的獨占地位。原本日俄遠東的油品主要是從加州,通過周圍美國本地商人開辦的小油田和煉油廠來購買,現在這些人也聯合起來拒絕對日本人和俄國人出售油品,一股腦地把油品賣給了中英美合資的加州石油公司。即使是在俄亥俄,亞利桑那和賓州擁有無數大油田的標準石油公司,麵對國內的輿情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給日俄供油,日俄兩方就隻有依靠俄國巴庫的油品,以火車運輸到遠東。
結果這引發了連鎖反應。
以前,由於西伯利亞鐵路轉為軍用,車皮緊張,日本和俄國遠東地區的油品主要依靠美國。現在美國方麵供不上,就隻能調運俄羅斯巴庫的油品。巴庫的油品轉為供應日俄方麵,就降低了往西歐運輸油品的班輪,歐洲油品緊缺。
抓住這個空檔,中國控製的婆羅洲油田以龐大的船隊,通過蘇伊士運河迅速運往歐洲,在英法等市場占住了腳跟。
往遠東運油占用了俄國寶貴的火車車皮,也影響了其向前線輸送人員和物資的效率。總算俄國人不像中國那麼廣泛地使用了燃油機械,對石油的運用主要還是照明用油,再就是西伯利亞的不少火車采取了燃油動力史實,故而影響倒並不明顯。
在亞洲其他地方,乃至非洲,都有很多雙眼睛在默默地關注這這場戰爭的進展。
在印度,代表印度民族主義精英力量的國大黨,原本已經在醞釀著一次反英運動另一時空爆發在1905-1906年,這一次中國對日俄的戰爭,被看作東方有色人種對白人文明的一次抗爭,是亞洲種族對歐洲種族的抗爭。
由於中英同盟的存在,國大黨甚至毫不隱諱地在印度掀起了輿論攻勢,號召印度人民支持中國抗擊侵略,並且公然打出了中印攜手促進亞洲文明複興的旗幟。
對於日本,印度國大黨切齒痛恨,將其蔑稱為“亞洲的叛徒”。很多國大黨的激進派甚至開始與中國方麵聯絡,詢問是否接受來自印度的誌願者。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印度國大黨以提拉克為首的激進派立即開始招募誌願者,而其真實用意也是路人皆知:無非是要借助這場戰爭培養自己的武裝力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