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縱我不往,子?幉?來(2 / 3)

阮煜印先生快三十歲,雖被在意的人叫做大叔,卻實實在在是在室男。體內騷動的春潮正伺機打破長久的冰封寒冬迎接新生,這比喻雖賤氣逼人,卻也無比貼切。熱氣鑽進耳朵裏,他想起之前在櫻花樹下牽手共舞的景象,南依手掌的溫度呼吸的溫度似乎一瞬間重現。他猛地推開淋浴間的玻璃門,盡快逃離,否則下一秒就會不可控製地用那人握過的手握住已經半充血的器官。

過猶不及。忽然從淡漠跳躍到旺盛,不知是好是壞。

不論是好是壞,都不是單靠思考就能知曉的。就像隻圍了浴巾準備去廚房覓食,卻被敲門聲截去開門,然後看到夢中的人出現在眼前,好壞,自有評定。

對於阮煜印來說,這是生命至今最尷尬的時刻。即便是在最敏感的青少年期都不曾有過羞愧到想要即刻消失的瞬間。他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倘若是不熟悉的人,定會以為自己的貿然打擾讓對方心生不快。事實上,他是被自己身體的反應嚇到,某個常年蟄居的器官今日如同吸食禁藥,從夢中一路興奮至晨起,原本被忽視,正不甘願地回縮時,乍見幻想對象,於是猛然蹦起,點頭,就差晃幾晃表明自身存在;更甚,出聲打個招呼。他想低頭看看浴巾是否……不正常。

“怎麼?太久不見,不記得我是誰?”南依笑說。他瞅瞅對方緊握門把的手,精瘦的手背紋路清晰可見。

怎麼會不記得,連夢裏都是你。阮煜印發現自己無法開口,幾乎可以預見語音出口時,聲音會在多大程度上泄露情緒。

“還是說,大叔剛才,在做壞事?”隨著問話,南依笑眼下移。這動作不過是為了強調話中暗示意味,卻驚得阮煜印轉身,將南依獨自留在門口。

“不歡迎?”話出口的時候是帶著疑問的,隻是一說完,他忽然有些確信了。不見的這些日子,他們隻有過幾次短暫的通話,時長累加不過幾分鍾。他知對方忙碌,於是自覺隱身,登門之前已提前問過助理先生,知其今日休息。他以為,對方同他一樣期待相見。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他的興趣大抵已經如同驀然而起一般,驟然而去了吧。

“抱歉。打擾了。”南依低聲說。

門板闔上的聲音驚到了阮煜印。他匆忙轉身。門口空無一人。先前所見,仿若幻覺。可他分明聽到有人對他調笑,眉眼生動。

“南依!”嘶吼。聲音並不大,如同獸類被壓製在胸腔中的咆哮。

身體快於反應,他奔向門口,扯開剛閉合的門。

南依站在門口。背對著門板。他以為自己會迅速離開此地,可是心底漸次聚攏的失望與難過讓他一時間難以移動腳步。原來已經將他放在心上,他想,怎麼總是對如此恣意妄為的人心生在意。嗤笑出聲,分不清苦澀還是自嘲。

身後的門再次被打開,他還不及轉身,就被大力擁抱。

“別走。”

他聽到阮煜印近乎哀戚的聲音,先前暴漲的負麵情緒瞬間就被安撫。甚至想要報複回去。

“別走。”

他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顫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以及,他的在意。

對門響起開門聲。兩人幾乎同時動作,一個退後,一個轉身。南依順手將門闔上,拽過阮煜印,將之壓上門板。後者身上唯一的遮擋物在兩人的動作間鬆落。阮煜印窘迫至極,卻又難壓本能反應,隻得抬手掩目。

“嗬。”南依俯在男人耳邊輕笑。笑自己先前的菲薄;笑阮氏大叔近似純真的舉動;笑,相互鍾情果然美好。

阮煜印渾身僵硬,心內卻著實興奮難抑。像變態一樣,他想。耳廓被齧咬,他可以感到臉頰汗毛撲簌簌直立起來,似是跳舞,很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