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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懸宮內,羅大人躺在一張幾案上小憩。陽光透過窗框,在它身上印滿了光斑。忽然,它抬起了頭,不安地向宮門望了一眼,隨即輕叫了一聲,縱身一躍跳到了謝天懸的腿上。謝天懸摸了摸羅大人頸後的毛,轉頭一看,發現元王爺早已候在門口,眼神中寫滿了疑慮。
謝天懸起身道:“天元,你來了?”元王爺行了一禮,說道:“回王兄,我接到丞相的傳令,便前來見你了。不知王兄傳我過來是為何事?”謝天懸揮了揮手,說道:“天元,你在我麵前不必多禮,那邊有張椅子,你自己搬來坐吧。”元王爺見謝天懸如此說,當下也不再拘束,徑自取來椅子,坐到了謝天懸的身旁。
謝天懸盯著元王爺看了一會兒,眼角微微收縮。在他的目光中,一種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就聽他開口說道:“天元啊,望月閣之行後,你便稱病在家,不聞朝野。你可是有什麼心事?”元王爺聽了,心頭一沉,回道:“望月閣之事,換做任何人,都不會一笑了之吧。若不是陸大人手下的門客竭力相護,我恐怕已經葬身火海之中了。”謝天懸嘴角微微泯了一下,緩緩問道:“天元,你可知望月閣之事是何人所為?”元王爺聽後,疑惑地回道:“臣弟不知。”謝天懸伸出了一隻手指,慢慢地指向自己道:“此事,便是我一手策劃的。”
此語一處,元王爺瞬間愣在當場。雖然他早已猜到那件事是謝天懸下的毒手,但他絲毫沒有想到,謝天懸會在他的麵前承認自己便是望月閣之事的主謀。驚變之下,元王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謝天懸的話。謝天懸見到元王爺的窘態,不禁幹笑了一聲,問道:“天元,你大概是想不到為什麼我會對你們下毒手吧?”元王爺點了點頭,問道:“為什麼?”謝天懸反問道:“天元,那日的刺客可有為難與你?”元王爺回想了一下那日的情景,說道:“雖然有刺客相逼,但我所遭遇的敵人確實比陸大人身邊的敵人要少。”謝天懸忽然淺淺地歎了口氣,說道:“天元,你說如果有人要謀反,我應該如何對他?”元王爺不假思索地回道:“必將除之後快。”謝天懸苦笑著回道:“天元,我策劃這出戲,其實並不是想要除掉你,而是想要除掉陸川啊!”
元王爺與謝天懸對視著,兩人從對方的眼中均找不到任何信任之情。元王爺問道:“你是說,陸川要謀反?”謝天懸感歎道:“是啊,枉我苦心栽培他,沒想到卻埋下了禍根。”元王爺繼續問道:“你既然說他要謀反,那你可有任何證據?”謝天懸回道:“證據我自然是有的,沒有證據我憑何要殺如此重臣?”元王爺一愣,不解道:“什麼證據?”謝天懸從懷中取出了一隻小袋子,將它的從內而外翻了過來,小袋子的內側底部,赫然繡著一雙舒展的羽翼。元王爺看後一怔,忽然莫名地搖頭感歎道:“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的。”謝天懸見元王爺如此摸樣,便問道:“明白了?”元王爺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謝天懸說道:“明白了就好。既然你明白了,那我就把叫你來的目的告訴你吧。”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天元,陸家食客眾多,既然陸川反心已起,那麼這些食客很可能也有逆心。我希望你能帶人去把陸家抄了,那些食客當中,如果有願意為我所用的,便留下。如果不願為我所用,殺了便是。”謝天懸語氣冷漠,心中那顆殺心已經顯露無疑。
元王爺麵無表情地聽完了謝天懸的話,平靜地回道:“知道了,我這就回去準備。臣弟告退了。”說完,他站起身,向門口走去。“天元。”謝天懸蒼老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元王爺停住了身形,“我已經老了,過不了多久,你便是巫州的王公了。如果陸家不除,你王公的位置將坐不安穩啊。”元王爺猛地轉過身,看著謝天懸問道:“你準備將王公的位置傳給我?”謝天懸回道:“這個王公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當初在戰場上將我救了出來,你早已是巫州王公了。我厚顏在這個位置上盤踞了二十年,如今也該還給你了。”元王爺身形微微一震,他看了看謝天懸那渾濁的雙眼,似乎想在裏麵找出些許線索。氣氛在一瞬間,凝固了。末了,元王爺開口打破了僵局:“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說完,他步伐沉重地走出了天懸宮。謝天懸坐在椅子上,一邊摸著羅大人,一邊說道:“老羅,你說他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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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王府內,回到府中的元王爺坐在書房的紫檀榻上,將身形隱匿在了陰影之中。
細密的汗珠自他的額角滾滾而下,卻不見他擦拭。
末了,他衝著屋外說道:“來人!備馬!我要去陸府走一趟!”
窗外,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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