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性被高看(2 / 3)

副局長消了消氣,然後說如果我還想入編,那就明天去醫院把漏掉的項目做完。我表示再考慮一下,他也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早上,他再次打來電話,問我是否去體檢。我想了想,表示決定放棄這次機會。

這次他沒有發火,聽到我的態度他表示尊重我的選擇。

體檢沒完成,考試成績當即歸零,出此下策,我也是沒有辦法。就此,我徹底放棄了這次上岸的機會。

我打電話的時候很多同事就在旁邊,他們都表示不理解,加上計生站裏有一位姓鄧的村官同仁在這次考試中如願上岸,相比之下,我的做法在他們心裏就非常另類了。

有的時候,得到的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也不一定能給自己帶來長遠的益處,有的時候,放棄也是一種睿智。

果然,小鄧得知自己上岸的時候非常開心,但得知自己被分到一個離城較遠、工作壓力較大的鄉鎮計生站去工作,她傷心得眼淚直流。

這個女人到我們鎮工作後一直被安排在計生站,而且她一直希望離開計生站卻不得。好不容易來了一次入編考試,她考了個全市第一。貌似有望脫離這一行,沒想到上岸後還是幹這個,而且是到一個更遠的地方。她不願意,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去報到,實在是有種被命運捉弄的感覺。

看到她淚水漣漣的樣子,我躲到一邊偷著樂,心說:“誰叫你這麼努力,失望了吧?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否則就憑我的實力,你那全市第一就是我的,今天流淚的也是我。”

小鄧到新單位工作,這一待就是幾年。後來實在覺得憋屈,便費盡心思找關係調到城區所在地的鎮工作,還是在計生站。就這,她還是不滿足,想法借調到市(縣級市)人口計生局工作,不久後找關係正式調入。多年後人口計生部門和衛生部門合並,她又成為新成立衛生健康委的幹部,直到現在還是個科員級別的事業編製人員。

自從鎖定了國家司法考試,我就對別人的發展情況不感興趣,隻想盡快拿到那本深綠色燙金字的《法律職業資格證》,為此,我不惜一切代價。

我隻是不能理解,自己備戰司法考試會迎來那麼多人的不理解,有的是側目,甚至是詆毀。這是我意想不到的。有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我發現了這些人的陰暗心理。

小鄧原來是鎮計生站的專職打字員,站裏唯一一間文印室是她的辦公室。她調走後我就接替了她的位置,文印室也成了我的工作室。

那天晚上,我正在裏麵加班。正忙著,外麵走進來一個醉醺醺的人。他二話不說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嘴裏還嘟囔著些什麼。

我一看,是藍所長,前麵我提到過他的。隻聽到他低著頭,嘴裏不斷地冒出幾個字:“你玩這種的做什麼,你玩這種的做什麼,你玩這種的做什麼......?”

我見他神誌不清的樣子,怕他真有什麼事,連忙關切地問他什麼情況。

問了半天他才含糊不清地冒出幾句其他話,我聽了半天才知道他說什麼。原來,他是對我參加司法考試的決定不滿,還說:“你老老實實地幹工作就行了嘛,為什麼還要去嚐試這種高級的事情?”

我當時要是嘴巴裏有飯,當即就能吐出來了,什麼,我玩點高級的東西你還不爽了,玩得起你也一起玩啊,玩不起你嚷嚷個什麼勁呢?

實在太讓人難以理解,我的個人行為關別人什麼事,我決定參加司法考試礙別人的眼了嗎?

我當即反駁他:“我得跟你說兩件事,第一,你安排給我的任務我一件沒落下,統統圓滿完成。第二,我參加司法考試並不妨礙站裏工作的開展。”

他對我的說法口頭上表示同意,就是不知道他心裏同意不同意。

我接著說:“你知道司法考試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它能改變我的命運,而且是很大程度地改變。現在我是什麼情況你不是不懂,在站裏甚至是在鎮裏我的地位和待遇都是最低的,人往高處走,這無可厚非,通過努力實現個人發展,這也無可非議。為何這麼一件正常得再不過的事情你都要說三道四,你不覺得麼這個必要嗎?”

我實在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對我的合理合法行為抱以這樣的態度,實在太令人氣憤了。這個時候,我顧不得他是所長,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駁斥他的話。當然,這些話都入情入理,他就算不服也沒法反駁,啞口無言的情況下,最後隻得悻悻離開。

果然,那晚上我反駁他的話,他是口服心不服,在此後的一段時間內,他時不時人前人後對我的備考行為說三道四,看到我在複習,還對我冷嘲熱諷。

這些,我都看在眼裏卻沒有發作,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理不一定能服人。人總是容易被情緒左右,哪怕對方再有理,在個人固有觀念和情緒的支配下,那人也隻會認歪理,不會認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