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傻眼了,自己一個人無法很快整理好房間,而且將來還得一個人住那裏,我滿心的不甘。
看來靠單位安排一個滿意的住處是不可能了,於是我向小彭表示自己也不想住老派出所那裏,希望他能為我再找一個住處。
他想了想,提出讓我先到鎮派出所他姐夫那裏和他住幾天,然後再想辦法。我答應了,當晚便跟他在新派出所宿舍樓住了一夜。
派出所的工作很忙,平時見不到幾個幹警,小彭很難見到他姐夫,我有個初中同學在所裏工作,我隻是報到那天見過他一次,後來就再難見他的麵。
在派出所過的那個夜晚,到了半夜,小彭的姐夫突然匆匆從外麵回來。小彭向他介紹我,所長隻是輕輕看了一眼,什麼都能沒說便趕緊上了床,因為他得抓緊時間休息。
我和小彭同睡一床,所長則到另一張床上睡下。看到所長一聲不吭地在對麵躺下,不一會兒便響起了呼嚕聲,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那一夜,我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第二天上班,單位還沒有給我安排具體工資,我決定再次去鎮裏找房子。
然而,我一個外來人口要想找到一間合意的住房哪有那麼容易?無奈,我隻好再次去找小彭,感覺他在社會活動方麵比我強得多。
我這麼認為是有道理的,小彭果然比我能幹得多。當天他就為我找到了一間,位於法庭宿舍樓裏,他通過他的同學莉莉的關係找到的。隻是房租有點貴,每月一百元。要知道,那時我的每月工資才632元。小彭還告訴我,鎮政府有一個村官阿領和我合租。我想到有人與我分擔費用,很爽快地同意了。
法庭的居住條件還算不錯,至少比起老派出所那裏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水、電俱全,防潮和通風條件也不錯,能滿足最基本的居住需要。一開始還有閉路電視,我帶去的一台袖珍黑白電視派上用場,勉強看了幾天電視。隻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交電視費終究是不能使用的,後來廣播電視站便把線路斷掉了,我的業餘生活變得十分乏味。
好歹住的地方終於落實,我決定去買一張床。我和小彭到鎮上的家具店,左看右看沒有合意的,我決定訂做一張。剛好家具店的老板也是開家具廠的,我決定就在她這裏訂,然後交了10元定金就走了。
剛到單位的那幾天,鎮裏讓小彭到鎮計生站去上班,對於我和小陳,他們沒有作任何具體安排。上班的時候我很少見到小陳,不知她去了哪裏,鎮裏也沒有給我安排辦公室,我隻好每天無所事事地徜徉在單位大院裏。每當有人路過身邊,我都挺不好意思的,人人都在忙碌,而我卻像個傻子一樣轉悠,簡直不要太尷尬。
有一天,我終於見到小陳,她說自己要去鎮基層辦。我想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於是跟她一起去。
到了鎮基層辦,看到裏麵有幾位和我們年齡相仿的男同誌。相互交流後了解到,這些都是從鎮裏幾所學校抽調過來的老師,協助鎮裏做一些寫寫畫畫的工作,有時幫忙做一些文書、板報或宣傳工作,有時會做一些其他雜務。有一位叫阿輝,是鎮中心小學的語文老師,特長是書法。多年後他調到區第一小學,一度成為我大兒子的書法老師。另一位叫小峰,是鎮中心小學的體育老師。多年後他調到區圖書館任館長,期間到我擔任紀委書記的鎮裏任掛職副書記。還有一位叫春筍,是鎮中心小學的語文老師,特長是繪畫。多年後調回城,在區直某單位擔任普通職工。
我和他們相處得十分融洽,於是決定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工作。鎮裏看在眼裏,也默認了我留在這裏。
不久,鎮裏知道我是農學院畢業的大學生,決定利用我的專業知識。離鎮區4公裏遠的一個村地勢平坦,平時以糧食生產為主。鎮裏決定利用這片平底,搞一個百畝蓮藕生產示範基地,由王副牽頭,我來協助。
這個時候,我沒有便攜式通訊工具,連call機都沒有,別人有什麼事很難找到我。有一次,王副準備下村,卻怎麼也找不到我。再次見到我的時候,我告訴她,平時自己在鎮基層辦待著,於是,以後她有事便到那裏找我。
我跟著王副到生產基地幾次,主要的工作是提供技術指導,雖然我在大學裏學得不咋的,但是參加這項工作之間我還是做了一些功課,工作開展起來也還算有模有樣。
在現場,我結識了包村幹部小皮,她是早我兩年到鎮裏工作的大學生村官。一問才知道,她還是我初中同屆校友。雖然年齡相仿,還是同屆中學生,但由於她先參加工作,我便親切地叫她“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