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可奈何花落去(終章)(2 / 3)

張小龍說:“我剛出去給110打電話了,以你名義打的,說你發現我有些不對勁,打電話報警。”

秦孝被張小龍的話驚的目瞪口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與此同時,警笛聲越來越近,最後幾輛警車停在火鍋店門口,車上下來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

秦孝已經被突發的情況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張小龍將桌子掀翻,狠狠地一腳將秦孝踹倒在地,大喊一聲:“你他媽的出賣我。”

秦孝躺在地上怔怔地望著張小龍,張小龍對著秦孝笑了笑,說:“哥,我下輩子再做你兄弟吧!”說完掏出手槍對著秦孝。

一聲槍響,一縷鮮血濺到秦孝臉上,秦孝看到張小龍倒在了血泊之中,麵帶微笑。

秦孝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警察戴上手銬,押上警車,坐在警車裏,秦孝終於回過神來,明白發生了什麼,巨大的悲痛從心底噴薄而出,一聲聲悲嚎震耳欲聾,令人肝膽欲裂。

麵對警察的審訊,秦孝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警察連審幾天始終沒有進展,慢慢地開始失去耐心,有些脾氣暴躁的警察開始對秦孝動手了。但不管警察怎麼做,秦孝始終都不做任何回應。

直到審訊的第七天秦孝才主動開口,本來警察都已經不抱希望秦孝能開口,沒想到秦孝竟然自己開口說話了。

秦孝說:“你們會怎麼處理小龍的屍體?”

警察說:“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等案件結案後,由家屬認領。如果無人認領,我們會將其火化,骨灰存放在公共墓地。”

秦孝說:“今天是小龍的頭七,他一定會回來的,有些話我想對小龍說。”

警察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秦孝要幹什麼。秦孝盯著做筆錄的年輕警察身後的角落說:“小龍,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你為什麼那麼傻,要選擇犧牲自己保護我呢?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論何時我們都是兄弟,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了,可是你也離我而去,以後就剩我一個人了。小龍,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我也食言了,不能給你收屍,幫你辦身後事了,我對不住你啊,別怪我啊。還有,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我得給他們說清楚,雖然你已經死了,但我不能讓咱們的兄弟情義蒙上汙點,哪怕麵對我的是深牢大獄。小龍,你安心地走吧,見到我爸媽、我奶奶、我舅舅,還有梁中天告訴他們,我很想他們。”

那個年輕警察是警校來實習的小姑娘,已經被秦孝嚇得臉色蒼白,身體連動都不敢動,生怕身後真的有什麼東西。

一個中年警察看到氣氛有點詭異就大拍一下桌子,大聲正色對秦孝說:“老實交代問題,別在這兒裝神弄鬼!”

秦孝說:“放心吧,我會說的。”

那警察說:“你和張小龍什麼關係?”

秦孝說:“我和張小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後來因為張小龍和馬虎打架,我幫張小龍出頭,打傷了馬虎,馬黑子為了報仇,殺了我舅舅,我媽媽也因此而死,張小龍也去了外地。幾年前,我和張小龍相遇,兩人一直有聯係,我知道他的身份,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兄弟。後來張小龍把馬虎和馬黑子殺了,雖然我事先不知道,但事後我猜到是小龍所為,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警察追捕小龍,是我幫他逃脫,我知道他殺了人,但報警那個電話不是我打的,是小龍不想我受牽連,他自己打給你們的。事情就是這樣,本來我可以不承認這些,但我要說,我沒有出賣小龍,我也不會出賣小龍,我不能為了逃脫法律的製裁而破壞我們的兄弟情義,哪怕是名義上的也不行!”

警察沒想到秦孝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秦孝說:“該說的我都說了,該我負的法律責任我負,其他的你們也不會有證據的。”

法院宣判,秦孝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從看守所移送監獄那天,天空下著濛濛細雨,押解車駛在濕漉漉的公路上,秦孝在車內望著窗外,感覺自己在觀望著的是一個陌生的世界。押解車駛到監獄的大門前,巨大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車駛進後,那無情地大門在秦孝身後重重關閉。一門之隔,兩重世界,三載牢獄,以修大道。

三年後,秦孝離開監獄,當再次回歸社會,走入人群,秦孝開始有些茫然無措,不知道何去何從。秦孝有些迷離地在大街上往前走著,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自己公司之前所在的位置,那裏已是物換星移,變成了一個高檔住宅小區,秦孝沒有在那裏過多停留,匆匆離去。

秦孝去了三年前和新月一起租的房子那兒,雖然他知道房東肯定將房子給別人租了出去,但他有一絲幻想,新月能回到那兒。然而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秦孝借口走錯了就快步離開。

秦孝找了間賓館住下,他打量了自己的所有物品,隻有幾身衣服,幾張遺照,再就是那31萬元,新月留下的五萬,張小龍臨死前留下的二十六萬。秦孝躺在賓館房間的床上,看著電視抽著煙,直到夜幕降臨,霓虹盡出的時候,他才拖著疲憊地身體出去找個地方吃飯。

秦孝走在大街上,看著曾經熟悉地餘城已經變的有些陌生,餘城三年的變化太大了。秦孝在四處張望找飯館的時候,聽到對麵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秦孝走上前,湊近一看,原來是鄭惠言。

秦孝和鄭惠言兩人相視一笑,他們都心知這是曆經生活的曲折和歲月的沉澱後的淡然。鄭惠言領著一個小女孩,秦孝知道這個孩子是鄭惠言的。

鄭惠言說:“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孝說:“就在今天。”

鄭惠言說:“回來就好,好好生活。”

秦孝說:“你怎麼在餘城?回來看你爸媽?”

鄭惠言說:“我回來都快一年了,以後就留在餘城了。”

秦孝說:“怎麼決定要回來了?你不是結婚了嗎?你老公也跟著你回來了?”

鄭惠言苦澀地笑了笑:“我離婚了,一年多前離的婚。”

秦孝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說:“這就是你的孩子吧?”

鄭惠言說:“對。”然後對小孩說:“思楚,叫叔叔。”

小女孩乖巧地對著秦孝叫了聲“叔叔”。

秦孝說:“這孩子叫思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