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龍害怕被新月聽到,但站在一邊的新月還是聽到了,她滿腹狐疑地對秦孝說:“訂機票?你要去哪兒?”
秦孝不想新月知道,神色有些慌亂,說:“我隻是和小龍出去逛逛,散散心。”
新月看著張小龍,用眼神詢問,張小龍隻好尷尬地笑了笑說:“對,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帶著哥出去轉轉,換個心情。”
新月也是個聰明的姑娘,她顯然不相信秦孝和張小龍的話,但她沒有再問。
晚上,秦孝一個人來到了普渡寺,他沒有進去,坐在寺門的台階上仰望著夜空,他想看到星星,但他隻看到一片迷茫,他記得以前在這裏是能看到滿天繁星的,但如今卻什麼也看不到了。秦孝此時在想,為什麼上蒼總是那麼殘忍,見不得眾生安享平靜,總是殘忍的製造事端折磨著善良而多舛的人們。秦孝此刻心裏特別想見到新月,他不知從何時起,在最無助的時候,都格外需要新月的陪伴,在即將遠赴維也納找周嘉儀的時候,他心裏想的竟不是周嘉儀,而是新月。
秦孝回到房子,客廳一片漆黑,秦孝心想,新月去哪兒了呢,還沒回來。當秦孝打開客廳的燈,看到新月端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在默默地流淚。秦孝十分詫異,連忙坐過去,急切地詢問:“新月,你怎麼了?”
新月沒有說話,目光看了一眼茶幾。秦孝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張機票,是張小龍幫他訂的去維也納的機票,下午航空公司來送票,新月簽收的。
秦孝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低著頭不敢看新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就那麼相對無言。
新月開口說:“你訂了機票去維也納是找她去嗎?”
秦孝說:“嗯。”
新月說:“想不到最後你還是要去,還是放不下她。”
秦孝說:“新月,其實,我找周嘉儀是因為,因為,算了,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
新月淒然一笑:“再次回來,你就不是一個人了吧。”
秦孝說:“不管怎麼樣,從維也納回來,我都不會是一個人了。”
新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說:“祝你成功!”
秦孝說:“你等著我從維也納回來吧。”
新月說:“放心吧,我會祝你幸福的。”
秦孝希望新月聽懂自己的話,但新月顯然沒有聽懂。秦孝想,不懂就不懂吧,等自己從維也納回來後,新月什麼都會懂了。
第二天,秦孝起床後新月不見了,秦孝有些擔心,新月平時基本上是不出門的,就算出去也會告訴秦孝的。秦孝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等新月回來,一直到中午新月才回來。
秦孝看到新月煥然一新,換了個發型,換了新衣服,整個人顯得十分成熟幹練,和以前的清醒活潑有了很大的不同。秦孝大量了幾圈,有些疑惑地問:“你怎麼換風格了?一大早出去就是為了這啊。”
新月笑著說:“怎麼樣?好看嗎?”
秦孝說:“好看是好看,但就是有點陌生。”
新月淡淡一笑:“就是要這個效果。”
秦孝有些不解,新月提了提手裏的東西,說:“你明天早上要去維也納了,今天我給你做頓大餐,為你踐行!”
秦孝被新月弄得有點不知所措,隻能呆呆地說:“哦。”
很快,新月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秦孝最愛吃的,新月打開一瓶紅酒,倒了兩杯,遞給秦孝一杯,說:“來吧,喝個踐行酒。”
秦孝說:“搞這個正式幹嘛?”
新月說:“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不對,不對,我錯了,應該是西出陽關為故人。”
秦孝笑著說:“你的歪理真多。”
新月說:“幹杯!”和秦孝碰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秦孝也隻好一飲而盡,但他覺得新月有點怪怪的,他想把心裏話說給新月聽,但不知該如何開口,心想還是等維也納回來再說吧。
去維也納的早上,秦孝拉著行李從家門往出走,新月站在秦孝身後,看著秦孝。秦孝回過身笑著看著新月,新月也邊流淚邊笑著,深情地望著秦孝。
新月說:“你能抱我一下嗎?”
秦孝張開雙臂,新月走過來緊緊地抱住秦孝,在秦孝耳邊說:“祝你幸福。”
秦孝去了機場,新月在門口站了很久,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