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為葉芷,葉芷到了意大利後,剛開始不適應一個人在異鄉,經常打電話向梁中天哭訴,讓梁中天過去陪她,雖然梁中天抽空也去了幾次,但葉芷還是不滿意,責怪梁中天不疼她。後來慢慢的兩人開始吵架,葉芷開始鬧分手,梁中天趕緊飛往意大利哄葉芷,兩人和好如初。後來每次都是這樣,隻要梁中天去了意大利兩人相安無事,一旦梁中天回國,兩人就開始各種吵架,鬧分手,這段時間梁中天疲於奔命,身心俱疲。
秦孝說:“你和葉芷這樣也不是辦法啊,要不讓她回國吧,別在那個地方待了。”
梁中天說:“我也提過,可是她現在已經喜歡上意大利了,不願意回國。”
秦孝說:“要不你也過去。”
梁中天說:“怎麼可能,我爸媽就我一個孩子,我爸媽年紀也大了,我得接手公司啊,難道我忍心看到我爸一把年紀了還在公司熬著?”
秦孝心想也是,梁中天有客觀實際的製約,也有身為人子和男人應當承擔的職責和抱負。梁中天如果去了意大利注定將每天碌碌無為,陪著葉芷吃吃喝喝玩玩樂樂,而這些所需的經濟基礎都將是父母提供,這樣的話,梁中天這一輩子就徹底毀了。而梁中天留在餘城,他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作為,成就自己的事業,成全自己的責任。可葉芷作為一個嬌小姐,在她的生活中都是別人順從她,她根本不懂梁中天的這些處境,更別說讓步,讓她離開自己喜歡的意大利回國,簡直是做夢!
秦孝和梁中天對坐著聊了很多,但大多是無關緊要的廢話,秦孝看到梁中天胳膊上有幾個針眼,就說:“你打針了?身體沒事吧?”
梁中天連忙用袖子遮住胳膊,說:“沒事,前兩天感冒了,打了幾針。”
秦孝覺得梁中天有些奇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想了想沒想出來,就沒再多想。
和梁中天分手後,秦孝去了普渡寺,他坐在“宇宙大觀”前麵,陷入了沉思,這些日子他越發的明白了這幅畫的深意和奧妙,但他也發現,自己的內心裝不下這些,他很痛苦糾結,需要平靜。
春去,繁花盡褪。夏來,綠色繽紛。秋去,碩果豐藏。冬來,萬物休眠。時間真是轉瞬即逝,不知不覺三年多過去了,三年多的時間裏,秦孝一心撲在公司上,基本上沒有自己的個人時間,好在公司的局麵扭轉過來,訂單開始增多,盈利也慢慢增多。
這幾年秦孝除了和張小龍、梁中天偶爾聯係,見過幾次張揚外,再沒有和任何人有聯係。張小龍在餘城更加風生水起,手底下的小弟越來越多,據說他現在什麼生意都插手,秦孝已無力再幹涉他了。
秦孝見過幾次梁中天,發現他的狀態一直不好,他和葉芷的關係已經變的似是而非,據說葉芷受不了寂寞,在意大利找了個大她近十歲的男人照顧她,但她和梁中天依然保持著聯係,梁中天有時間也會去意大利,兩人見麵後依然如男友朋友那般。對於這樣的關係,梁中天已經無力回天,他想過放棄,但他實在沒辦法接受沒有葉芷的生活。和葉芷的關係令梁中天變得消沉自卑,不願意和人接觸,一個人把自己深深的鎖了起來,家裏的公司,他爸已經完全交給他了,但聽說經營的不是很好。
張揚他們已經大學畢業了,張揚畢業後進了一家證券公司,陳如憑借卓越的才氣,被一家很有名的出版社錄用,兩人這次不在一個城市了,但相距不遠。張揚四年的時光沒有打動陳如,四年中,兩人都沒有找對象,就那麼僵持著,一個苦苦追求,一個拒不答應。秦孝問過張揚,畢業後會怎麼辦,一往如前還是認命放棄?張揚久久沒說話,最後說了四個字:至死方休!
自從父親葬禮後,秦孝再沒聯係過也沒見過趙楚和鄭惠言,聽張揚說,鄭惠言畢業後當了小學老師,趙楚去了銀行,秦孝不知道為何,已經從心底不太在意他們二人的消息了。
生活沒有一潭死水,不會一直風平浪靜下去,這幾年秦孝的內心慢慢變的平靜,但命運總是給他開玩笑,偶然間讓他遇到了馬虎,所有的仇恨和往事一起波濤洶湧而來,秦孝瞬間崩潰了。
秦孝是在酒吧遇到馬虎的,有天晚上在公司加班晚了,回家的路上路過酒吧,就進去喝杯酒放鬆一下。秦孝坐下沒多久,過來一個姑娘,什麼話也沒說就坐在秦孝旁邊,秦孝看了一眼這個姑娘,身材窈窕,眉清目秀,雖然樣貌不是絕色,但氣質絕對出眾。姑娘看了秦孝一眼隻是淡淡一笑,秦孝也回笑,兩人都沒說話。
秦孝坐了一會兒,剛想起身離開,卻發現不遠處有四五個人圍坐一桌喝的正歡,為首的那人似乎喝多了,正大聲叫喊著。這人化成灰秦孝都不會忘,他就是馬黑子的弟弟,馬虎。
所有的往事都向秦孝撲麵而來,就是因為這個馬虎,馬黑子殺死了舅舅,害死了母親,秦孝心裏此刻充滿了仇恨、悔恨、害怕、緊張、激動等所有複雜的情緒,他開始不能控製自己,身體發抖卻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