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少帥府裏□出來的丫頭,知道該看誰的眼色,知道可以忽略哪些人。一個丫頭尚且能這般有分寸,自己還在這裏鬧騰什麼呢?天冬暗暗歎了口氣,忽然沒什麼脾氣了。他起身清了清嗓子,“既然少帥如此忙,那我就先回了。恐怕……”
他故意拉長聲音,果然就見婁良才看過來,“這幾天少帥光忙著跟我下棋,恐怕是積攢了不少事吧?”
婁良才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這麼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過天冬的眼睛。婁良才低了頭,依舊低低地回答:“是。”
天冬盯著婁良才的臉看了一會兒,他的臉的確如古井般平靜無波,休想搜出半點東西來,他悻悻地收回了審視的目光,一拱手:“告辭。”
少帥又忙碌起來,書房裏燈光徹夜不滅,前幾天什麼也不幹,隻是跟夏天冬下棋的情景仿佛是一場幻影,籠罩在眾人的心裏,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是個正常人都知道少帥不會那麼閑,閑到天天跟夏家二少下棋。
“人走了?”杜仲踱到窗邊,問道。
“是。”
“哦?這麼痛快?”他回過頭來。
婁良才頓了一下,撿重點跟杜仲彙報了一下夏家二少方才的表現,他邊說邊注意到杜仲嘴角慢慢翹起來,後來幹脆舒心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轉為一聲長歎“真是難為他了。”
婁良才沒有接話,屋子陷入沉默。過了一會兒,婁良才開口:“一切都按照少帥的意思布置好了。接下來……”
“接下來還能做什麼?就等著吧,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了。有些債總是要還的。”
蓮姨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梳妝台的事她竟然能瞞過白桂心去查了清楚。原來鏡子背後的毒不會隨便散發或者傷人,隻有在一定條件下才會起作用,比如見到水就會揮發出毒性來。所幸,她們都沒用濕的東西擦過鏡子。
京墨暗暗心驚,哪怕是碧玉一不小心都會中毒,所幸的是什麼事也沒有。想來白家還真是把自己當盤菜,居然興師動眾地弄出這麼一出。怪不得當初白桂心說什麼也要把那個梳妝台送過來,還口口聲聲說紫檀木的正好配這裏的家具。
既然都想要自己的命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京墨在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毒之後馬上去找杜仲。可是婁良才攔著不讓見。
“我真的有急事要見少帥。”
“少帥真的在處理急事。”婁良才給駁回來。
“我的事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京墨頂回去,直直地盯著婁良才。婁良才不為所動。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京墨來之前的那股子心勁就像氣球被針紮了一樣,慢慢地泄了。她找到少帥又怎麼樣呢?讓少帥立即拿人問罪麼?眼下的形勢估計少帥不能跟南邊撕破臉;可是如果不找少帥的話,且不說此事就像一根針一樣紮在心裏,單單白丹心的安全就沒著落。白丹心好心告訴了她們這個秘密,白家人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她的。如果白丹心因此而有什麼不測的話,京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幾天過去,白桂心那邊什麼動靜也沒有,倒是有消息說久未露麵的木元鬆要來了。少帥府裏平平靜靜的,抑或是壓抑著的沉悶。少帥似乎是在閉關,任何人都不見,有什麼事隻是婁良才在傳達。無論什麼人都見不著少帥,連帶著想見高平吾也是難上加難,據說高平吾最近病了,一概不見客。
(本章完)